第45章

第五日,他在房檐上喝着当地最好的千里醉,却觉那酒如何也不是滋味。

……

结果,这台子一连租了十日,云濯臂上刀伤结痂了又落,花期也渐过,可司徒凛那回信,仍是中了邪似的,左等等不来,右等更等不来。

往来游人一日少过一日,远方消息半点没有,想着两眼一摸黑地干等不是办法,终于没了耐心的云濯简直满腹牢骚无处诉。最终,只能痛下决心,匆匆收了包袱,准备翌日出发前往九淼探消息。

最后一天的傍晚时分,他拎着半壶残酒再上景台,靠窗囫囵啜饮,眼带忧色,临别再赏几眼这东都花景。

岂知,这连日无雨,又正值暑气渐起时分,成片的魏紫姚黄,赵粉豆绿皆枝瓣颓然蔫嗒嗒,春夏残景入眼,云濯举杯欲饮,却是心头思虑更重。

“瞧瞧,这都什么事儿……自己邀人赏花,倒先放了别人鸽子?”

他仰头灌了口酒,清液火辣辣流过嗓子眼,边咂嘴边摇头,越说越不是滋味。

岂知,话音未落,景台正下方,竟传来一阵打闹之响,夹杂着女子的哭叫,嘤嘤呜呜好不惹人怜。

……什么啊?

这个时辰,这个地方,也有人闹事儿?

云濯皱眉向下抬眼一瞥。

夜已半沉,主街上亦人烟稀少,但见客栈外墙与民宅隔出的犄角旮旯处两道人影纠缠不清,乃是一黑瘦猥琐的小混混,正将个穿着碧色襦裙的小姑娘大力向后推搡。

那姑娘眼角带泪,唯喏后退,却渐被逼至死角,如只受惊吓的小鸟般连连缩着身子:“你,你要做什么?!”

“嘿嘿嘿……”

小混混露出口参差不齐的牙齿:“还能做什么,小姑娘姿色不错,不如从了大爷吧!”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