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式拆完,屋顶一片狼藉,二人偃旗息鼓,你搭着肩我搂着腰歪歪靠在屋顶上,司徒凛看着残阳余晖,伸出根手指比比划划。
云濯抬眼一哼哼:“知道了,谁怂谁是狗!”
司徒凛不以为然:“狗?你不就是狗妖?”
“呸!”
云濯敲他一拳:“还要我说多少遍!本少是狼妖!”
司徒凛嘿嘿一笑,伸手接招:“狼妖狗妖,我看都差不多嘛!”
“不一样!”
云濯气急败坏,怒气又起,翻身一踢,俩人再次打成一团,嬉笑怒骂之声响成一片。只是可怜了那屋顶的瓦砾,本就历经年岁不甚结实,这下还被气浪震得晃晃悠悠,接二连三应声而落,“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宇矜啊,我没看错吧?”
拎着大包小包的云辰方到小院门口,就见那屋顶上尘烟飞扬,泥瓦乱飞,顿时大感诧异:“这屋顶闹鬼了?”
“闹什么鬼啊。”
一想就知道是何人所为,离彻摇头哀叹:“只怕是我师弟和你三弟,又在那增进感情吧。”
第十九章 泉中妖 其三
次日,员外宅邸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念着“大事”当前,云濯起了个早,朱红深衣往身上一套,悄默声溜到偏院,偷偷去瞧他那位待嫁的“准新娘”。
食指沾上口水将纸窗捅个洞,单眼进去,正瞧见人家端着个盛玫瑰口脂的素瓷盒子,边蘸边往自己脸上抹。片刻后,弄得白粉敷面之上俱是恶俗又深重的红团,比坊间传说里的女鬼更骇人三分,还全然没有照镜子自我反省之意。欣欣然晃悠蹬着绣鞋的脚丫翻上床去,一把扯散了原摊在床上的凤纹绸缎罗裙,七上八下在身上瞎比划:“哎,当新娘挺有意思嘛!这裙子,绿油油的跟螳螂一个色,怪好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