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井:“我小学就一直这样了,根本不会扎头发。没事,等我一会儿出去剪掉。”
“但现在依旧很热的吧?”我说道,想了想,“要不我帮你吧?”
酒井顿时整个人振动了一秒,瞳孔地震,然后非常诚实的绷着脸坐在中间的长凳上。
我用严肃的表情,拿着头绳站在她身后,把她的短短的只能扎一个小揪揪的头发拢起。
不能往上扎哪怕一点点,长度不够,只能挨着后颈扎。
但我忘记和别人扎头发跟自己扎完全是两回事。
在我第三次失败时,我眉眼都蔫下来:“抱歉……”
酒井全程坐得宛如一个钟,僵硬笔直又稳,闻言慢半拍道:“没什么啊,我现在又不热了……不过,”
我听到她小声嘀咕。
“我们居然都是扎头发的关系了吗?好快,比我想象的快……也对,都是讨论恋情的关系了!……唔……”
我:“?”
她百般安慰我,但是走时我总觉得酒井步伐轻飘飘的,开心到冒泡的感觉。
我则开始纠结万一下一次这样,我还是不会帮别人扎怎么办?
酒井严格意义上来说算是我唯一一个朋友了。
还没有等到我学会扎头发——话说根本没有练习对象啊,就已经到周末。
翔阳似乎在外面训练了很久,接近夕阳西下才哼哧哼哧骑着自行车回来。
这次不一样,他好像进了超市一趟。
[翔阳:小绘有什么需要带的吗?=v=]
[小绘:能带一包盐吗?]
[翔阳:(小熊立正.jpg)]
[翔阳:没问题!!]
于是在我做完自己给自己布置的作业,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休息时,门铃声响起。
我打开,翔阳把自行车停在我家门口,而自己提着那包盐朝我灿烂地笑笑。
他的胸口在微微起伏,喘着气,外面已经开始降温,翔阳一站过来却是热气扑面。
我望了望他额头细细的汗水:“你很累。”
“不,我不累。”
“进来休息休息?”
“……好。”
走进去,我把盐的钱塞进他斜挎包里,结果翔阳完全没发现,精疲力尽,一坐到沙发上整个人就软化,连表情都变得“啊……幸福……”这种,眯着眼。
我看一眼,递给他一杯水:“看来训练很累。”
“嗯……不过有大家的话就没问题。”翔阳害羞地笑接过水杯,喝一口,“更别说还有小绘。”
我愣了愣。
翔阳低头盯着水杯里的水,“因为小绘会来看的。”
“如果说一开始我是抱着一定要赢的想法的话,现在就是抱着一定一定要赢。”
他抬起头对我温温柔柔的笑,“输的感觉并不好,但是会成为我赢的动力。对吧?”
我低敛下眼坐在另一个单人沙发上,“嗯。”
我察觉到翔阳还在盯着我,甚至笑意更深了些,不是平常那傻乐的欢快,而是更加温柔的,成熟的,像水一样。
眼睛微微弯起,几乎是盈着柔柔水光。
“那小绘来看我的比赛的话,”翔阳忽然开口,“那我也要看小绘的比赛。”
我看他一眼,沉默片刻。
想说像他们那样规模与重要程度的比赛我是不会再参加的了。
翔阳也不可能不懂,他那么会察言观色——虽然有时候对别人傻傻的,也一样误打误撞收获人心,但对我他从不会走无心之举这条路。
他简直是特别会,哪方面都是。
我不由得想起明年的马拉松,“可能是明年吧。”
翔阳保持着微笑:“嗯嗯。”
“……”我怀疑地看过去,“你不会早就知道了吧?”
“直觉而已,”翔阳笑道,“上次看到小绘的朋友拿着报名单在小绘班外徘徊好久。”
哦……嗯??你看我们班级外面干嘛?
翔阳似乎真的太累,他趴在茶几上嘴里说着休息几分钟,结果瞬间坠入梦境,睡得极香。
我帮他盖了一层毛毯。
国中,日向翔阳参加过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排球比赛,可以说是惨败。
他哭了,却很快用那张哭过的脸振作起来,对另一个学校的影山放了狠话,直到握住自行车的把手才突发奇想。
我要赶上小绘的比赛!
其他同伴都回去,只有他奋力往学校赶。
可能在小绘记忆里翔阳并没有赶上,直接去的教室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