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渐渐开始出汗,又一次弯腰捡球时,那双偏咖啡色的眼睛毫无征兆地瞥向我。
他擦了擦快滴入眼睛的汗水,仿佛在揉眼睛,另一只眼却一直看向这边。
我只好挥挥手算打个招呼。
翔阳马上扬起灿烂无比的笑容,朝我大幅度挥手,还是把排球放下,两只手一起挥那种。
宛如一个大风扇。
“……”我只好用两只手小幅度挥挥。
他似乎笑了一下,看我一眼,又弯下腰哈哈大笑,才继续打。
我放下手:“……”
这是在笑我?嗯嗯?
……
长时间的放空,直到一两个小时后翔阳才停止,去十几米外的水管洗脸,我放空走神的脑袋才堪堪回神。
他估计需要休息一阵。
这里太远,前面几米的长凳终于没人坐了,我站起来想过去,刚好翔阳也可以坐着休息。
我踩在高台阶边缘,直接下意识跳下去。
——忘记自己还处在肌肉酸痛的阶段,虽然对我来说骑自行车和慢跑没影响,但是最忌讳的是猛的一跳,很容易抽筋。
我刚落地,右小腿隐隐作痛,抽筋来得猝不及防,我痛得皱眉差点哭出来。
坚持着单脚跳到长凳坐下,把斜挎包放旁边,我抱着右小腿悬空折叠,膝盖抵住我的胸,左腿踩在地上。
痛死了……
“怎么了怎么了?”翔阳连忙跑过来,焦急道。
他不仅洗了脸,粗暴的泼水让他的头发都湿了一些。
我抬头,艰难冒出一个词:“抽筋……”
他快速蹲在我身前,手不知道该放哪儿:“我我我记得需要按一下……”
我既然在田径社,这种事情其实经常发生,只是随着运动量的增加变少了很多而已。
我忍着泪水:“就蜷缩着,等一会儿就好,按的话太痛,我按不下去手。”
“那…那抱着腿很累的,”翔阳眼巴巴望着,看着我,“要不别抱着,呃……踩在这里就好。”
他脸滴着水,湿漉漉的,水滴不断滑落,衣领很快浸湿一块,橙色额发上的水珠让发梢沉甸甸塌下。
他指的是他单膝蹲时平放的那条大腿,自愿充当平台。
我吓了一跳:“我穿着鞋诶。”
“没事啊,”翔阳无所谓道,“我穿的短裤。”
……就是穿的短裤的问题啊!
不过他说的没有错,我的手臂渐渐变酸,原本应该坐在地上,但是草地需要经过一个高高台阶,周围的土泥地太脏根本不能坐下。
我迟疑着,他朝我眨了眨眼。
……好吧,也可以。
我干脆脱掉右脚的鞋,穿着短袜,才稍微伸直一点点踩在他的大腿上。
少年从裤腿露出的大腿折叠压着,比平常的更宽一点,肌肉线条更加突出与流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