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即放下心来，低低的笑了一笑，而鬼娃娃却似乎呆了，总是弯弯的眉眼耷拉下来，俨然是一个泫然欲哭的模样，它不安的叫着，用小手推却着刺入叶迟胸膛的剑尖，却怎么也推不动，当下就哭了起来。

“演的真是精彩，害的我都不忍打断了这场好戏。”白无常形如鬼魅的身影从双头鬼将身后出现，她漫不经心的收回刺入鬼将身体的细丝，双头鬼将智障的很有原则，兽音吼道：“怎么回事？你要对少主做什么！”

白无常扔了张兽皮给他：“长了两个山大的脑子，也不比猪高明多少。”

女脸道：“臭婆娘你再说一遍！”

白无常嘻嘻笑道：“好了好了，都怪我这张嘴，总提不该提的，你消消气。”

叶迟这时候才骇然醒觉，白无常在这里，那么殷玄弋呢？

他尚且完好的心脏突然狂跳起来，一瞬间竟然觉得眼前天旋地转起来，凉气从脊背爬上来，他脑中猛得有什么一闪而过，垂头盯住了那把穿体而过的利剑。

剑身霜白，横生冷冽。

……降世。

叶迟好不容易忍下的一口血腥终于从嘴角慢慢溢出，他并不回头，只轻轻的念叨了一声：“大……师……兄……”

他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身体似再也支撑不住，顺着剑尖脱落，狼狈的跌入满地尘土之中，却尚不能阖眼。

鬼娃娃惨烈的叫了一声，三眼突然洞开，金色眼眸转瞬赤红，直至漫遍整个眼眶，血泪顺着眼角潸然而落。

它嘴角慢慢往两颊提起，“咯咯”的诡谲童音一瞬间从四面八方涌来，空气像被什么填满，快速压下。白无常脸色立变，素指拨弦，本想御使殷玄弋攻击，殷玄弋却纹丝不动，不受他控制。

她脑中一愣，指尖一挑，隐入黑暗的黑无常瞬息而出，绛珠伞伞面殷红，赤珠呼啸着往鬼娃娃撞去。

鬼娃娃脸忽然一转，嘴角一下开至耳根，大口陡开，无边黑色从口内弥漫而出，与赤珠相撞，了无声息，黑白无常却都是一惊。

赤珠没了。

“咯咯”的童音依然在耳，白无常急喝一声：“走！”飘身就要退去，鬼娃娃又是猛得一笑，殷红双目斜飞，白无常突然就失了行动，她终于骇然起来，脸上现出了惊惧之色，却连声音都像被扼住，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