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斯特立刻回过神来，挠了挠头：“是这样的，我有些非常私密的事情想问您，是关于三十年前德里的‘它’……”

他还没有说完，原本还一脸不高兴的威廉立刻就变了脸色，以一个不符合七十岁老人的敏捷把维斯特一把拉进房子里。

他逼问维斯特怎么会知道德里和“它”。

维斯特不可能说出鬼屋的事情，于是只能半编造了一个借口，说自己是一个鬼屋老板，前段时间去了一次德里，对德里当年的事情很感兴趣，打算将它编到自己的鬼屋中，所以这才来问一下当年的亲历者。

威廉并没有对他的话表达出怀疑 ，反而松了口气，然后才用不赞同的眼神看着他：“少年人不要以为什么都是可以胡乱使用的，要对未知的事情表现出敬畏之心。”

他说着还抖了一下，仿佛是想起了三十年前的那个时候。

威廉其实不太想说那件事，但是维斯特坚持，于是老人还是说了。

小说家讲的故事和维斯特记忆里的差不多，七个少年少女两次对抗黑暗势力，这让维斯特有点失望。

他自认为看完了整本小说，对“它”的认识并不比威廉少。

一直到最后，威廉忽然犹豫了下，然后又说了一句话：“其实到最后，我们都并不确定我们是不是真的消灭了‘它’。”

“你们没有消灭‘它’吗？”这一句话引起了维斯特的注意。

威廉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我们当时认为我们杀死‘它’了，但是……我也是到最近才忽然意识到情况也许和我们想的不一样。”

他摊开手臂：“你知道我已经七十多岁了，一个七十多岁的人不管是对世界的理解和十几岁，四十几岁的时候都不一样。我已经快死了，所以我才敢思考一些原来不敢思考的东西，比如说‘它’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威廉皱起眉，好像在思考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

“‘它’不是一个怪物吗？”维斯特小心翼翼的问道。

“也许这个事情很难说，我也不知道‘它’是什么，也许不是一个怪物，而是某种……人与生俱来的恐惧凝聚而成的东西，所以我们没有能真的杀死‘它’……也许什么都没有办法杀死。”他摇了摇头，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最近又开始做梦，梦到那个时候了，我感觉到‘它’要来找我了，来向我报仇，但是我已经足够老了，我不怕报复，而你不一样，你还很年轻，我劝你别去碰那些危险的东西，人有时候要相信一点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