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我家当家的没事吧?”

那妇人僵硬的身体很快恢复了行动自如,她心急的望向花满楼。

花满楼道:“并无生命危险,不过这伤势需要好生养养。”

妇人闻言神情略有放松,她转头望向倒在地上挣扎的羊,冷笑着再度举起了匕首:“小畜生,反了天了啊,敢伤我当家的,看我不活剐了你这贱皮子!”

“咩咩……”

其他羊见状纷纷骚动着,圆溜溜的羊眼里露出惊恐之色,然而一只只瑟瑟发抖的羊却毫不犹豫的分成两拨,一波冲上来冲过来阻拦妇人,另一波则团团围在倒地不起的战斗羊身侧。

“该死的小畜生!”妇人横眉竖眼的咒骂道,“都反了天了,一个个都皮痒痒了是吧?竟然敢跟老娘作对,都给我等着,看老娘不活拔了你们的皮!”

她面目狰狞的一脚一只重重的踹开拦路的幼羊们,气势汹汹的冲到战斗羊面前,身后满地都是哀哀叫喊的羊嚎声。

“咩……”

战斗羊的眼神里充满了戾气,挣扎着想要起身,但五脏六腑传来的痛楚让它始终使不上力,只能不甘的瞪着冲杀而来的妇人。

“还敢瞪我?我今儿个就了结了你这贱东西!”妇人讥嘲的冷笑着,手中的匕首重重的刺下!

“叮——”

眼看这匕首就要刺进战斗羊身体,伴随着清脆悦耳的叮声,妇人‘啊’一声痛叫,手中尖锐的匕首直直落在了地上。

“是谁?”

是谁坏了她的好事?

妇人恶狠狠的转过头望向茶肆方向。

“阿音?”

花满楼闻声侧头看向季音,没想到她突然出手救羊。

“我看这羊似乎与我师门有些渊源。”

季音原还在冥思苦想脑子里一闪而过的念头,然而不等她思索出什么来,就见花满楼出手救人伤了羊,而那更是妇人趁此机会意图一击必杀,她想也不想的出手制止了。

虽然她没搞明白一只羊是如何学会阴葵派的天魔音,但这羊既然与她师门有些渊源,季音便不会叫它轻易被人打杀了去。

谁让她这人最是护短呢。

“这羊确实有些神异。”

花满楼在破庙之中曾亲耳听到季音奏响的乐音,确实与先前若似有似无的宫铃声有异曲同工之妙。

既然这羊与阿音师门有关,又如何会落到这对夫妻手中?且先前风中传来的鞭打叫骂声可以得知这对夫妇待这群羊并不友善。

花满楼替受伤的汉子包扎伤口的时候触碰到男人身上的衣物,布料粗硬磨肉,俨然一副农家子的模样。而羊对于农人来说虽比不上耕牛贵重,但也是重要的家财,爱护尚且来不及,如何会毫不珍惜的鞭打?

很显然,这对夫妻并非这群羊的主人,否则这些羊又如何会四下逃窜、不服管教,甚至于叛主伤人?

既然是贼子……

花满楼敛了忧色站起身。

他虽心存善意,但并非那种毫无底线不问青红皂白就乱发善心之人。

“好哇!你个贱人跟这小畜生是一伙的!”妇人咬牙切齿的嚷嚷出声,不依不饶的捡起匕首冲向季音,“既然你这么想为只畜生出头,老娘就成全了你。”

季音轻轻弹指,一缕内力如弹药般疾射而出,直直的扎进了妇人的膝盖处。

气势汹汹的妇人没走两步只觉膝盖一软,整个人就无力的单膝跪了下去,剧痛紧随其后涌来,她当即惨叫一声,抱着腿嗷嗷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