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篇6

我慢慢喝掉杯中酒,回应道:“你娘看上了你爹。”

他猛烈咳嗽起来,挥手道:“那不算,只能说我娘看相公的眼光不错,但看女婿不行。不过那时候她病得厉害,恐怕没时间仔细察看那家人了。”

我放下杯子,又问:“昨天你姐姐成婚的时候,那家人来闹了,所以才受伤的?”

任东来点了点头,无所谓道:“不止那家人,我那舅舅家的两个小子也来闹,伤了我之后又灰溜溜地走了,好歹亲事顺顺当当的过去了。”

“你和他们打了?”

“倒是想打,但昨日是我姐姐成亲的大好日子,就没打……”约莫看出我的疑惑,狗子豪爽地笑着补充道,“我师兄正巧在江南呢,弄伤了我,师兄看了俩小子一眼,他们便跑了。”

你师兄是哥斯拉吗?看一眼就能把人吓跑?

喝完了最后一杯酒,我觉得实在是不行了,主要是胃撑得慌,我摸了摸小肚子,问出了最后一个疑问:“……你好像连我的名字都忘了问?”

其他的事情也是,自己说说说,我问了说,不问也说,活像是社交牛/逼/症,难道任东来不知道什么叫“交浅言深”吗?于是我也顺带问了出来。

“非也。”他摇头,“夫望人而笑,是和也;言而不称师,是庸说也;交浅而言深,是忠也。”[1]

……你脸咋个那么大呢?但凡有颗花生米,哦,桌上有一盘呢。

任东来继续道:“我喜欢说,是因为你问。我不问,是因为你不喜欢说,既然是你不喜欢的,我绝不开口。”

首先,你能停止用古龙和温瑞安的方式说话吗?咱们又不是西门吹雪和叶孤城,也不是顾惜朝和戚少商,正常点好嘛,大兄弟?

看我一脸麻了的表情,狗子摸了摸蓬松的头发,说人话道:“我从不逼迫别人做不喜欢的事情,尤其是遇到看得上的人。”

……谢谢你看得上我。

“你之前恨不得拔腿就跑,我还以为,你不想和我有往来,所以也就不问你名字了。问了,你再告诉我一个假的,没多大意思,还不如不问。”

我沉默片刻,最终还是叹了口气道:“萨宁。”

其实也没什么人知道我的名字,魔教右护法弟子是个文职,就算出门也是跟着自己师父,很少有报名号的机会,再者说,笑面罗刹在场的时候,谁还能记得他身后平平无奇的小徒弟?

“萨宁,”任东来笑着喊我的名字,拱了拱手补上了晚来的礼仪道,“失礼了,萨兄安好。”

“任兄,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改日再见吧。”

任东来忍不住“哈哈哈”爽快笑起来,摆了摆手道:“恐怕在你心里,恨不得再不见,走吧,萨兄,这顿我请,望如你所愿,你我再不相见。”

作者有话要说:[1]出自《战国策·赵策四》:“客有见人於服子者,已而请其罪。服子曰:‘公之客独有三罪;望我而笑,是狎也;谈语而不称师,是倍也;交浅而言深,是乱也。’客曰:‘不然。夫望人而笑,是和也;言而不称师,是庸说也;交浅而言深,是忠也。

本章萨宁的胡说八道均属扯淡,大家不必认真放心上,反正记住他是条心机咸鱼

萨宁:心机boy再见了您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