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好早就受够了孙氏的一张破嘴,恨不能将她的嘴巴缝上。
既然事情败露了,她怎么解释也掩饰不过去,那不如就孤注一掷,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反正她已经去学馆找过吴天亮了。
吴天亮虽然不情愿,但他最后说了,他会负责的。
就算孙氏不肯接受,但孙夫人是个善心人,她不会眼睁睁看着不管的。
“大胆!”孙氏暴喝一声,伸手指着她道,“你敢以下犯上,来人啦!将这个贱……”
王福好冷笑着打断她道:“姑太太别忙着叫人。”她低下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若打坏了你的亲孙儿可怎么好呢。”
孙氏惊愕道:“你……你说什么?”
孙夫人也惊愕的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盯着王福好。
王福好看到孙氏如遭雷劈的模样,心里涌起一阵报复的快感,又摸了摸肚子:“我肚子里已经怀了表少爷的骨肉了。”
“不,不可能!”
孙夫人又道:“福好,这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和天亮他?”
“夫人,这件事奴婢也是情非得已,是表少爷他……他……”
她欲言又止,好像是自己被强迫了一样,眼泪刷的一下掉落下来,委屈道,“若夫人和姑太太不肯相信,可以将表少爷叫回来当面对质。”
“你,你——”
孙氏气得两眼一翻,一口气没提上来,晕厥当场。
……
另一边。
傅家。
老常氏泪水涟涟:“美娘啊,你不能这么做,娘不能让你剃了头发做姑子去,你还这么年轻啊。”
傅美娘咬着唇想将眼泪水逼回去,眼泪水还是止不住的淌了下来。
“娘,我不去做姑子又能做什么呢,总不能一直住在娘家不走吧,即使娘愿意,哥哥嫂子都愿意,美娘也没脸一直赖在娘家不走。”
说着,她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子,“说到底,我就不该再回来!”
老常氏心疼的一把握住她的手:“美娘,你怎么能说这样的糊涂话呢,这些年,你吃了这么多苦,受了这么多累。”
她悲伤的瞧了瞧她沧桑的面容,手指颤颤抚上她的发丝,“才狗大的年纪,就老成这样了,说起来,都怨那个冯晓荷!”
她重重咬了一下牙齿,“要不是那个毒妇,你怎么可能摔下悬崖没了记忆,这么多年才找回家来,你早就和逢夏成亲了。”
“不,娘,你不要说,是女儿福薄,和逢夏有缘无份,更何况……”
她垂下头,抹了一把眼泪,无比哀伤道,“我已经答应丽娘了,绝不会掺合到她和逢夏之间去,而且我和逢夏之间早已成为过去,现在逢夏是丽娘的相公,我这个做姐姐的只巴望着他们好,哪敢……哪敢……”
她突然捂住脸,呜呜哭了起来。
站在屋外的傅丽娘已经泪流满面。
她想进来,手刚碰到帘子,又放了下来,因为进来之后,她不知要说什么。
又听老常氏哭道:“我的儿,你就别哭了,再哭将娘的心都哭碎了,娘琢磨了这些日子,要不你就给逢夏做小吧,昨儿下午我已经让你大哥去找你妹妹了,这狠心的丫头到现在也没回来。”
傅丽娘顿时惊在那里。
“不,不行!”傅美娘连忙抹了一把眼泪,“逢夏是丽娘的夫君,我怎好……”
老常氏打断她道:“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而且逢夏本来就是你的,要不是你失足摔下悬崖,哪还有丽娘什么事,再说,小时你处处护着丽娘,为了她还……”
她没说出口,又道,“不要说让你与她共侍一夫,就算让你做大,她做小,原也是她这个妹妹应当应份的事。”
“娘,你不要再说了。”傅美娘阻止她道,“我宁可剃了头发做姑子去,也绝不会跟自己的亲妹妹抢男人。”
傅丽娘听了,心中感动不已。
不管过去了多少年,姐姐待她和从前一样好。
她抹了一把眼泪,默默转身走了。
傅美娘眼神微微瞟过来,见帘外没了人影,眼色渐渐深了,露出一丝阴沉。
“丽娘,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李逢夏在路上遇到一个熟人,讲了两句话,过来的迟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