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李老三出门时,焦氏恰好打开院门,准备去地里弄起新鲜的瓜果蔬菜给李逢秋吃,看见一骡车的东西,料定是送给李逢君的,心里酸的直冒水。
她一句话没说,只盯了李老三一眼。
李老三见到她,也不搭理她,两个人倒像谁也不认识谁,各自走开了。
待李老三走远时,焦氏往地下啐了一口。
一家子都是没心肝的。
李逢君是他亲侄儿,难道逢秋就不是?
等着吧!
等着他家秋儿高中案首,再中举人,到时候就算他们跪下来哭着求她,也不给他们挂田。
……
还有五天,就到八月初二了。
这晚,王落花忽然做了一个梦,梦见大晚上的,有人砰砰砰敲门。
她和李逢君都被敲门声惊醒了,以为是哪家家中有病人需要急救,赶紧披了衣服过来开门。
打开门一看,突然有个人一头栽倒进来,李逢君赶紧扶住了他。
竟然是陆元颢。
好在,他很快就清醒过来,急着问她和李逢君:“你姐姐是不是满头白发?”
她和李逢君一头雾水,李逢君点了点头,又听陆元颢急着解释说,李逢君的姐姐很有可能就是他的妻子上官祝祝。
因为陆元颢寻妻心切,李逢君连夜驾着马车带着他赶往桃花渡,谁知在半道上撞到一个醉气熏熏的人,并将那人撞成了重伤。
伤的正是同村的李春魁。
李逢君和陆元颢因此惹上了官司,虽然后来事情很快就解决了,但李逢君因此错过了院试。
“砰砰砰……”
耳边又响起急促的敲门声,王落花已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突然,她惊醒过来,听到外面真有敲门声,她连忙披了衣服起来,点了一支蜡烛,打开了屋门。
恰好看见李逢君端着蜡烛急急走来,见到她,他忙道:“你不用过去,我先去瞧瞧。”
王落花神思恍恍,她摇摇头道:“我们一起去吧。”
李逢君拧不过她,两个人一起来到前院,门一打开,黑暗中忽然有个人一头栽倒下来。
李逢君伸手扶住了他,然后将他扶到榻上躺好。
王落花将蜡烛往来人脸上一照,果真就是陆元颢。
李逢君一见是他,突然想起过去的尴尬事,“切”了一声道:“老子当是哪个,原来是他!”
王落花想着梦中之事,倒也不急,因为这个麻烦很容易解决。
同时,又有些后怕,若没有刚才那个梦,李逢君肯定要错过此次院试了。
院试三年考两次,若错过此次,就要等到后年了。
不过,梦里陆元颢说二姐很有可能就是他的妻子上官祝祝,二姐会是祝祝吗?
等他醒来,就能知晓了。
她替他检查一番,无甚大碍,就是劳累过度了。
她不仅没有弄醒他,还让李逢君将他挪到后院,然后给他点了安神香,好叫他睡的安稳。
这一夜,陆元颢睡的前所未有的安稳,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了。
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只觉得周围陌生的很,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就看到那边窗下坐着一个人。
满头长发单用一根红绸带绑了,高高的束于头顶,一身淡青衣衫,从背后瞧去,倒有些纤长窈窕之姿。
这模样,让他骤然想起,当年妻子也曾作过这样的男妆打扮,坐于窗下读书写字。
下意识的,他喃喃唤了一声:“祝祝,是你么?”
李逢君立刻抖了一抖,回过头,神色复杂的盯着他,凶巴巴道:“你看清楚了,老子可是个男人!”
昨晚,他听小干柴提起梦中之事,眼前这个人很有可能是他的二姐夫。
本来,他应该高兴的。
可是,他半点都高兴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