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青山上上下下将她好一番打量,才喜极而泣道,“你没事就好,可急死爹了。”
王落花尤还在疑惑中,又问了一遍:“爹,你怎么过来?”又瞧了瞧他的腿,“你的腿可好了?”
“爹没事了,爹晚上送你小姑家去……”
他开始解释起来,解释完又道,“到底是爹冒失了,听了你小姑几句话就慌张了。”他脸上露出惭愧之色,“都是爹无用,自己没个主张,给你带来麻烦了吧?”
王落花见王青山如此关心她,心里就算有什么,也变成感动了,瞧着他进来一瘸一拐的样子,又心疼,扶着他道;“爹坐下说话。”
王青山这才转头四处看了看,只觉得满室香风,满屋豪华,又见那锦凳擦的锃亮,漆面上还反着光,一瞧竟好像是紫檀木做的。
他局促的搓搓手:“爹不累,还是站着好了,别弄脏了人家的凳子。”
王落花正要再拉他入座,里面的一个小丫头兴奋的跑来禀报:“王姑娘,公子醒了。”
“爹,你且在这里先等着,千万莫要再随意走动。”
交待完,王落花就急急跟着小丫头一起走了。
王青山也不敢随意落坐,只紧张的站在那里侯着,生怕弄脏了人家地方,连多一步都不敢走。
只站的那只伤腿发酸发痛,他也只能咬牙硬撑着。
皇上听闻消息立刻就赶了过来,经过外间时,瞧见一个破衣烂衫的人拱肩缩背,畏畏缩缩,像个鹌鹑时的背对着他站在光影里。
他料想是王落花的爹,也没有多留意,就急急进了屋。
一进屋,就看见宋连承已经坐了起来,手里还抱着个枕头,皇上几步就跨上前,俯下身抖着嗓子的唤了他一声;“承儿……”
宋连承的眼珠子像是被什么东西牵住了一样,缓缓的转过来,茫然的看了他一眼,突然嘿嘿笑了一声:“糟老头。”
皇上身形晃了晃:“你不认得我是谁了么?”
宋连承又是嘿嘿一笑:“老色鬼。”
皇上身形又晃了晃,差点斜斜栽倒在床上。
宋连承不再搭理他,只紧紧抱着怀里的枕头,嘿嘿笑的流口水:“来,阿蔓,香一个。”
说完,他将头埋进了枕头里。
皇上几乎又要泪流满面了,手撑床想要站直,王落花赶紧扶住了他,他悲伤的看向王落花:“落花丫头,我儿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
王落花正要回答,宋连承又紧紧抱住枕头,死死盯住皇上:“你个糟老头子坏的很,想抢我阿蔓!滚滚滚,全都给本王滚蛋!”
皇上欲哭无泪,只得暂时先离开。
宋连承一边摸着枕头,一边痴痴道:“好阿蔓,不要再离开本王了,你想要什么,本王都给你。”
王落花想,这花孔雀虽是个渣渣,却还算是个痴情人,什么都记不得,却还记得那个叫阿蔓的女子。
刚想完,又听宋连承嘿嘿笑了一声:“来,小红,你也给本王香一个,你和阿蔓一左一右陪本王困觉。”
王落花:“……”
她扶着皇上走到外间,皇上终于撑不住了,身体一歪,栽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