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涨红着脸色,再度欲言又止。
李逢君瞧他这样,都要急眼了,男子汉大丈夫,干嘛这么吞吞吐吐的,有话直说好了,他恨不得翘开他的嘴,只是对方是他的老丈人,他不敢造次。
只能忍住,老老实实站在旁边等着。
“爹,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我……没什么事。”他从胸口里摸出一个红布包的东西,递到王落花面前,“花儿,爹没什么用,你嫁人,爹连个像样的嫁妆都不能给你准备,这是爹的一点心意,你不要嫌弃才好。”
王落花接过,打开一瞧,是支太阳花木簪,雕工有些粗糙,一瞧就是爹的手艺,她心里不由的有些感动:“我很喜欢,谢谢爹。”
“你喜欢就好。”他撑不住抹了一把眼泪,红着眼睛又看向李逢君,“逢君,我家花儿打小吃过不少苦,还望你能好好待她,千万莫要像我一样,连妻女都护不住。”
“爹,你说这些干么事,都过去了。”
“对对对,都过去了,爹只盼望着你们两个能好好的。”
李逢君拍拍胸脯:“爹,你放心好了,别的我不敢说,只要有我李逢君一口吃的,就一定会有王落花一口吃的,若有谁敢欺负她,我李逢君就算拼了这条性命,也要护住王落花。”
王落花不由的转头看向他,见他在说话时,无比郑重的模样,一股融融暖意顿时涌上心头。
“好。”王青山又是感动,又是感慨,伸手拍了拍他的肩,“爹相信你,你是个言出必行的男子汉。”
说完,王青山便告辞离开,转身时,瞧他失魂落魄的样子,李逢君不由问道:“小干柴,你爹是不是遇着什么难事了?”
王落花也见他今日情形不对,唤了一声:“爹,你到底有什么事?”
王青山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笑了笑:“没……事,爹……真个没事。”
最近,家里真是祸事不断。
福好被衙差带走了,人到现在都没有放回来。
柱子淘气,跑到人家田里偷毛桃吃,那毛桃才丁点大,怎么能吃,回来后,就腹痛不已,拉了三四天才好。
二弟妹整天恍恍惚惚,切菜时,不小心切掉了一根手指头。
老三在外面赌钱又输了一大笔,不要说毛驴的束脩,连吃饭的钱都没了,两口子整天绊嘴,吵得不可开交,三弟妹一气之下带着毛驴回了娘家。
小妹那天带着菜刀气势汹汹的要找月娘和花儿算帐,被他拼死拦住了,小妹气得当天就要回婆家,回去的路上,不小心从田埂上摔到田里,摔了个骨折。
还有更倒霉的,一夜之间,不知哪家的牛将田地将将要收割的麦子踩成了烂泥。
一年的辛苦劳作全白搭了。
娘撑不住病了。
这一次是真病了,眼看就快不行了。
娘求他出去借点银子,其实就是想让他找花儿,毕竟李家在桃花渡算是数一数二的富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