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到,过去儿子弄来银子每每交给她,或者买什么好东西送给她时,她就会出现各种不顺。
她压根不想让儿子赚那些钱,也训过他很多次,不许在外面胡作非为。
这些年,让侄儿不知逮过他多少回,又关过他多少回。
就在三个多月前,侄儿将天宝揪回家时,天宝又一次心里不服气,在半路和侄儿大打出手。
当然,天宝绝不是他表哥的对手。
小时候,他就被训服了,看见他就犯怵。
谁知天宝长大了,性子变得更野了,还学会了使诈,装死叫侄儿过来瞧他,他反点了侄儿的穴道,扒了侄儿的上衣,还想再拧他耳朵时,侄儿自己冲破了穴道,再一次将天宝打服了。
侄儿气得当时放下话,再也不管他了。
幸亏他涵养大,说的只是一时气话,该管的时候,绝不含糊。
她不是什么圣人,谁不喜欢银子,但她实在害怕那些银子是儿子不学好,在外面抢来的,她收下只是想着要一笔笔再还回给人家。
后来儿子就不给她钱了,她还当他学好了。
再后来,他送布料和首饰给她,但凡她收下,指定第二天就病了,腰更是疼的钻心。
最后,儿子什么都不敢给了。
她心有余悸,立刻改口:“算了,你的银子恐怕有毒,别祸祸了我家花儿。”
李逢君:“……”
这还是他亲娘不?
都说有了媳妇忘了娘。
他家怎么就反过来了呢。
有了儿媳忘了儿子。
见李逢君愣在那里,冯氏又催促道:“今儿可是花儿三朝回门的日子,你还不赶紧回屋将脸洗干净,赶紧吃过早饭,和花儿一起回去。”
李逢君听了心里有点犯怵,他这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见丈母娘。
毕竟大婚那天,他临阵脱逃,没有亲自上门迎娶,丈母娘肯定气得一肚子火,等他过去,指不定要怎么数落他呢。
不过,该他去的,他不能推辞。
否则,昨儿也不会熬夜抄书,以弥补今天回门的时间。
他“哦”了一声,便乖乖回屋洗漱了,冯氏拿过王落花手里的盆:“花儿,你也别忙活了,赶紧回屋收拾收拾,回门的东西娘都给你准备好了。”
王落花知道依婆婆的性子,回门礼必然不会轻,不过婆婆昨儿已经给了他二两银子去镇上买了布料,还帮贺兰伯伯买了一支狼毫笔,应该也不至于太夸张。
当她看到满地摆放的米袋,面袋,装各色果子糕点的袋子,还另备了茶叶,酒水,布料等,又亲手缝制了一个娃娃让送给叶儿。
她一下子惊呆了。
她一直想送个摩喝乐给叶儿,只是后来那小贩再也没去,昨儿在梅花镇也没见着。
没想到婆婆这么贴心,竟做了一个比外面卖的还要好看精致的娃娃。
不仅她惊呆了,李逢君也怔了一下,指着满地礼物道:“娘,你弄这么多,我和小干柴怎么拿?”
“你个大男人,有的是力气,怎么能让你媳妇受累,自然全是你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