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去跟娘说说,明儿让我带你去镇上逛?”
这些日子他在家闷的浑身都快长毛了,正好出去透透气。
王落花蹙起了眉头,问道:“都农忙了,你怎么也不知道去田里帮帮忙?”
李逢君脸上露出一丝颓丧:“别提了,只要我去总有事故发生,别的小事故倒还好说,有一回我去,晴汪汪的天突然就下起了大雨……”
一年的收成差点被毁了,奇的是,他一回家,天又晴了。
他心烦意乱的摆摆手,“算了,不提这些破事了,反正爹娘是不许我去帮忙的。”
王落花瞧他这样,方知传闻不全是假,他果真是个倒霉蛋,不好再打击他,只道:“那你就留在家里看书,爹说了,你耽误了好些天的功课,背不出来《通鉴》不许你再出家门一步!”
“《通鉴》那么长,一个晚上的时间,能背出来个屁!”
“那就慢慢来,先背个一两章也是好的,说不定爹娘一高兴,就许你和我一起上街了呢?”
李逢君心思一动,赶紧拿来了书,一本正经的坐在书桌前正要读时忽然回过神来。
自己怎么就听了这小干柴的话?
他立刻打消了念头,不耐烦的将书往桌上一扔:“老子一背书就头疼,不背不背。”
王落花拿起书,打开看了一眼,故作不认得,指了指书中的戊字道:“这二十三年我认得,这个字怎么读?”
“你不是认得字吗?”
“认得不多。”
李逢君瞧了一眼:“这是个戊字。”
“这个呢?”
“寅。”
王落花又想到外婆说的一句话,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当年她背各种医药典籍时,不知写坏了多少笔头。
她眼巴巴的望向李逢君:“要不你做一回先生,一边教我读,一边教我写?”
李逢君从未想过他这样的人还能当先生,而且还是小干柴的先生,心里难免得意起来,很是大气道:“好!不过,你要磨墨。”
“嗯。”
王落花殷勤的磨起墨来。
李逢君握住王落花的手,手把手的教她写,见王落花戊寅两个字写的歪歪倒倒,他嘴里嘲讽的笑道:“瞧你,写得跟个毛毛虫似的。”
“那你写给我瞧瞧。”
李逢君得意洋洋的拿过笔,在空白的纸上写下戊寅二字,王落花惊叹道:“想不到你除了画画得好,字竟然也写得这么漂亮!”
李逢君被她夸的既得意又有些难为情,摸摸脑袋呵呵笑道:“只要你好好跟着我学,一定也能写得漂亮。”
王落花欣喜道,“你这是答应收下我这个学生了?”
李逢君好不容易又能在她面前表现一回,心里乐得都快不着北了,冲着她挑挑眉:“那你的束脩呢?”
“束脩?”
“嗯,难道你想白学?”
“你不是说我们是生死之交吗,谈钱伤感情。”
“你还说两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