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之后,王阿鼠松松裤腰带,打了个饱嗝一抹嘴就想走,张婆子连忙拉住了他,赔着笑脸道:“那个……阿鼠,你还没……没付钱呢?”
王阿鼠两只鼠眼一瞪:“什么?你还敢跟老子要钱,老子可是你的亲姑爷!”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王阿鼠满嘴喷着酒气,“若不是看在春蓉妹妹的面子上,你请老子来喝酒老子都不来,今天老子给足了你面子,你莫要不识相!”
他摸摸腰间别着的镰刀,威胁她道:“你是不是皮痒痒了?”
“别介,别介。”
张婆子胆颤心惊的望向闪着寒光的镰刀几乎要哭了,回头望了一眼缩在那里屁都不敢放的李春魁,想骂他一句,又怕惹恼了王阿鼠,真伤了自个儿子。
她只得忍下这口腌臜气,好言好语将王阿鼠送走。
王阿鼠一高兴,临行前,看见张婆子豁了的门牙,拍着她的肩膀醉气熏天道:“岳母大人,你放心,等我娶了春蓉妹妹,就给您老镶颗大金牙!”
待一行人走了,张婆子赶紧将大门紧闭,然后一屁股坐到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哟,饿狼吃羊羔,我这把老骨头就要被这帮王八羔子生吞活剥了,都是你这个小兔崽子出的好主意!”
她一咕噜爬起来,顺手抄起板凳就要打,李春魁早被她打出经验来了,脚底抹油,飞也似的从后门逃了,气得张婆子一边骂,一边哭嚎。
“冤孽啊,真是冤孽,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一个小畜生来,一天天的什么好事不干,尽往家里招这些豺狼虎豹,可怜我老婆子拼死拼活的挣下这份家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