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许多心理建设，犹豫之下，最终还是决定问出口。

“鬼灯先生，鬼杀队的大家以前都在地狱工作？”

鬼灯颔首，将随身携带的狼牙棒架在肩上，看向一旁试图逃避刑罚的亡者。

“大部分人在地狱里聚在一起狂揍无惨后直接去了天国，只有你们鬼杀队里级别最高的那些人，好像是叫九柱吧，还有慢些下来的几个队士，留在这里工作。”

他一个眼神瞪过去，亡者立马恐惧得口吐白沫，瞬间倒地。

“为什么留下来工作？”

我垂下眼睑，淡淡问道。

“为什么……吗？”

鬼灯停下脚步，沉默半晌，声音低沉地说道：“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当初他们主动要求留下来工作，然后就像商量好似的，在十几二十年前陆陆续续转生了。”

“想必雪奈小姐也认识他们，毕竟我经常在他们嘴里听到你的名字。”

我睁大眼眸，手无力地垂在身侧。

“杏寿郎，蜜璃，忍，义勇先生，实弥先生他们吗？”

他们的身影在我脑海中划过，我抬手抓住头发，吐出一个个名字，“不止，还有善逸、炭治郎、祢豆子、伊之助、香奈乎……”

炭吉眉眼柔和，抬手揉了揉我的脑袋。

突然他动作一顿，对我们露出歉意的微笑，“对了，我有个东西要交给雪奈小姐。”

“鬼灯君，很抱歉不能跟您一起去了，我拿了东西很快过去阿鼻地狱。”

说完，他便离开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远，深吸一口气，然后勾起唇角，重新露出微笑。

“鬼灯先生，我们走吧。”

“……我终于想起来为什么你的笑容这么眼熟了。”

“嗯？”

我仰起头看他，露出疑惑的神情。

鬼灯罕见地有些迟疑，顿了几秒后，轻声道：“你现在的笑容，跟忍小姐有些许相像。”

“……”

我沉默下来，并没有回答他的话。

一路上，我和鬼灯安静无言，只是一昧往目的地走去。

在坐上通往地下十八层的巨大电梯时，鬼灯开口了。

“雪奈小姐。”

我抬起头，撞入他波澜不惊的双眸里。

“这里是地狱。”

“所以？”

电梯到达目标楼层的提示音响起，门缓缓打开，红莲业火的热度源源不断传来。

“一切的仇恨和愤怒在这里都是正义的。”

我怔愣在原地，一滴泪蓦地从眼角滑下。

阿鼻地狱惨不忍睹的景象随着红莲业火映入眼帘，密集的机关人偶转动肢体，瞬间刀光闪过，曾经看见过的日之呼吸剑技在眼前轮番上演。

机关人偶没有五官，只有一头暗红色的长发，身上拥有六条手臂，行动速度十分惊人。

在它的攻击下，亡者们发出哀嚎，被切成碎片。

我眨了眨眼睛，一个呼吸之间泪包挂在眼角不上不下。

“……诶？”

“缘一零式？？？”

鬼灯轻笑一声，十分满意地看着眼前一片密密麻麻的缘一零式。

“这就是罪孽最重的人堕入的阿鼻地狱，看来机关人偶的投入取得了不错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