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无奈只好老实交代,原来太傅别看年纪大了,但人老心不老,时不时会请“朋友”到屋里彻夜“谈心”。这些朋友大多是窑馆的,老头儿也要老脸,生怕说出去不好听,所以都让那些朋友穿着男装,从窗户进去。
展昭脸上嫌弃藏都藏不住,这都小一百的人了,好歹是太傅啊,难怪先皇抽他巴掌。
“最后一次朋友来访是什么时候?”展昭问,“来的谁啊?”
“昨晚来的,具体我们也没瞧见,是谁就更不知道了。”侍卫直摇头。
展昭只好折返回去问太傅。
一进屋,太傅正老实跟殷候坦白呢,说昨夜来的是最近刚认识的朋友,叫荷花。
展昭一听“荷花”两个字脑袋就嗡嗡响——又来?
“你哪儿认识的?”殷候觉得还挺奇怪的,以这老头的身份应该不可能自己跑青楼窑馆去消遣吧?
太傅老实说,是在朋友家聚会的时候认识的,他们老哥几个,时不时聚一聚。
“老哥几个?”展昭问,“就……其他被揍的?”
太傅尴尬地点点头,说他们聚在一起时常喝酒听曲儿,那些请来的歌姬舞姬什么的,喜欢的就带回家。多是请他们的人攒的局,有些关系请他们帮忙疏通什么的。
展昭心说,厉害不死你们几个老不修啊,平日道貌岸然的,背地里这些个鸡零狗碎,猫爷非出去给你们到处宣扬一番不可!
“那荷花长什么样子?什么年纪?”展昭仔细询问,还摸出了之前衙门师爷画的那个变水鬼的荷花像,准备给老头认一认。
“十七八吧……长得就挺白。”太傅吱吱呜呜交代。
展昭睁大了眼睛瞧他——十七八?人得管你叫太爷了,先皇怎么没抽死你?!
拿着画像给他看,问是不是此女子。
太傅歪着头看了半天,摇头表示不太像。
“那具体长什么样?哪个楼的你知道么?”展昭耐着性子问他。
“呃……那不清楚,每个都长得差不多。”
太傅话没说完,展昭差点抓起桌上的茶壶泼他一身水,殷候把暴躁的外孙拉出去了。
展昭被拽出去还不甘心,低头找石头,丢一个进去砸死那老头!
殷候问侍卫,最近一次他们聚会是在哪儿,一般都谁负责组织。
太傅几个侍卫都说,一般都是丁大人做局,吃饭大多是在几位亲王家里,或者在画舫上。
“丁大人?”展昭一时半会儿没想起哪个姓丁的大人来,就问,“谁啊?”
“丁魏。”侍卫们都回答,跟太傅是老朋友了。
展昭愣了一下,瞬间明白过来了。“丁魏?皇陵官?”
侍卫们都点头。
展昭直皱眉,被封在蜡里那三个守陵官里的一个。仔细一想也对,那几个守陵官和太傅他们这帮老臣,当年那可都曾经是位高权重的人物。有权有势的时候一起干大坏事,如今无权无势了,也不妨碍他们一起干小坏事。
殷候拽着还想进屋去继续问的展昭出了门,小声说,“人老奸马老滑,你这么去问他什么都不会说的,既然这次是集体被揍,他们一定会忍不住聚在一起商量。还不如放个眼睛在这儿,等他们私下商量的时候来偷听,知道得更多。”
展昭觉得有理,就找影卫们帮忙盯着这几个老头。
其实都不用展昭交代,据说赵普听到这几个老头被揍之后,第一时间已经安排了影卫。
展昭一肚子气,不过瞧瞧殷候好似心情还不错,就有些纳闷地瞧着他。
殷候微微一笑,伸手捏了捏他耳朵,“你刚才看到那老头的病床了没?”
展昭眨巴眨巴眼睛——床?
“有没有见他床边挂帷幔的钩子?”殷候接着问。
“钩子……”展昭仔细一回想,那挂钩好像是个月亮……又一想,那帷幔上的绣纹是蛾纹,组合起来不就是月蛾么?
“应该不是巧合吧……”展昭问,“太傅他们也跟月蛾坊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