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想了想,就出了房间,站在那棵木棉树下,仰着脸瞧。
围着树转了一圈,发现在树杆的中部有一个树洞。
展昭灵机一动——水木火!也就是木在中间,那会不会……
想罢,展昭轻轻松松上了树,倒挂在树枝上往洞里一瞧,洞里好些个稻草。
展昭小心翼翼地拿出稻草,他也生怕是哪家鸟儿在这里垒了个窝,那自己打扰人家休息就不好了。
好在,稻草下面并没有鸟窝也没有鸟蛋,而是一个红色包袱皮,大小跟刚才在薛龙亭家找到的差不多。
展昭微微一笑,拿了包袱,将稻草塞回去,从树上一跃直接出了院墙,回到客栈找白玉堂。
打开第二个包袱,里头也是个锦盒,锦盒里,藏着又一个海螺。
两个海螺虽然形状不同,但质地一样,估计浸入海水也会有画。
不过展昭和白玉堂也没急着查看,先收了两样,去取第三样。
两人最后到了吴家寨别院。
吴家寨是三座宅子里规模最大的一座,里面人也比较多,而且吴老大鬼小心,晚上还安排了守夜。
展昭揣着鲛鲛,蹲在屋顶上就有些犯难——这要怎么进去呢?
另一方面,展昭也有些想不通——火?
房间里哪儿来的火呢?这天也不冷,总不至于点个火盆吧。另外,这别院不小应该有灶房,总不至于把东西藏灶房里吧……
展昭摇摇头,觉得灶房可能性也不大,以吴老大那种多疑的性格,东西一定是随身带。
展昭想不出来,就瞧了瞧怀里的鲛鲛。
鲛鲛也正歪着头想呢,见展昭低头看自己,他也仰脸跟展昭对视。
展昭对他眨眨眼,那意思——你再指一下呀!怎么不指了?
鲛鲛一仰脸——我是小白堂的内力!又不是小四子的内力!再说了,这哪儿有火啊,这么燥的天哪儿敢随意生火……
展昭突然愣了愣,盯着鲛鲛看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鲛鲛也眨了眨眼。
展昭在院子里一踅摸,就发现在宅子旁边搭着一个草棚。
展昭坏坏一笑,躲进屋顶的隐蔽处,从怀里摸出火折子,又摸出了刚才给小四子包点心用的纸。
将纸卷成一卷,用火折子点上。
展昭把燃烧着的纸卷递给鲛鲛——该你出场了!
鲛鲛接过纸卷,一跃就出了屋顶,瞬间变大,伸手将那燃烧着的纸卷放到了草棚上。
今天晚上风还不小,而且这草棚挺干燥的,一下子就着火烧起来了。
院子里两个守夜的家丁正坐在门口打盹呢,突然闻到一股糊味,扭头一看——好家伙,院子里火光冲天。
两人瞌睡都醒了,大喊着,“着火啦!着火啦!”
吴老大卧房的灯立刻亮了。
而就在鲛鲛去放火的时候,展昭已经落在了吴老大卧房的屋顶上,轻轻抽走一片瓦,盯着里面看。
一听外面喊,吴老大立刻起身点上油灯,跑到外面开门看,“怎么啦?”
“着火了老爷!”
这附近还没水,院子里管家也醒了,正招呼人打水。
吴老大皱眉就走了出去,还不忘顺手关上了房门。
展昭瞅准机会,将鲛鲛从屋顶的洞里放了进去,对他一指床铺。
鲛鲛迅速到了床边,掀开床帘掀开被子,果然,就见一个用黑布包着的包袱,就在被子里。
白玉堂透过鲛鲛看得清楚,这还正经挺符合吴老大的性格,猜忌多疑,有什么宝贝不止要随身带,还要搂着睡,才能保证万无一失。
将黑包袱拿走,鲛鲛本来准备走了,但余光一撇,发现吴老大水的枕头上,有火焰的花纹。
而且在枕头下面,露出了一个白色布包的角。
鲛鲛一把将东西抽了出来,就见枕头下面,枕着个白色的包袱,这不是锦盒,而是个扁的。
白玉堂也管不得那么多,拿了东西就让鲛鲛直奔屋顶。
就在鲛鲛从屋顶出去的时候,吴老大开门进来了。
展昭拿了东西,带着鲛鲛一闪走人。
草棚的火很快扑灭了。
但吴老大就觉得有些可疑——草棚附近并没有灯笼烛火,好端端的这火是怎么着起来的呢?
越想越不对,吴老大赶紧跑回房间查看。
可等他一掀开床帘发现被子翻开了枕头也移位了,两样东西都不见了时,立刻眼前一黑。
等展昭到了客栈,就听到窗外一阵大乱。
白玉堂和他打开一点点窗户缝往外瞧,就见吴家寨大院里乱作一团,吴老大“给我找!”的喊声差不多整条街都能听到了。
两人也不急着走,所谓灯下黑么,他俩也不点灯,就躲在客房里,借着透过纸窗的月光,看了一下包袱里的东西。
两个包袱,那个黑色包袱里有个锦盒,里面有一枚海螺。
这样就是三个海螺,加上他们在海市买的和海爷手里那个,总共五个。
而那个白色的包袱皮里头,是几张画在鱼皮上的航海图。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今晚收获满满!再加上吴老大气急败坏的样子,两人都觉得——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