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在心里骂了一句脏话，心想：看来魔尊是真的疯了。

见事情告一段落，周围的人群渐渐散去。

江宛彤和魔尊的魔魂都经历过燕娇姑娘的记忆片段，江宛彤自然知道这些年，燕娇是怎么过来的，她为燕娇感到不值，看到魔尊现在这副模样，也只觉得他活该。

“你确定你叫燕娇吗？”但她却不喜欢从魔尊口里叫出这个名字。

凡人魔尊眼里又是迷茫。

“燕娇，不是恩公您帮我取的名字吗？”

江宛彤做了个深呼吸，说：“你不叫这个名字，你叫……”

识海里的天道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它默默地说：“他以前还是凡人的时候，叫做楼青暝。”

江宛彤接上：“楼青暝。”

楼青暝的眼神在某一瞬间闪过清明，好像想起了什么，但是很快的，他的记忆又模糊了起来，只记得幻境中的那些记忆片段。

他本是女儿身，爱上了救自己的恩公，又被恩公送去当毒药杀人，后来恩公复活了他，他就成了这副模样。

是的，一定是这样的。

在江宛彤带着几人回宗的路上，天道劈下一道天雷，在堪堪要碰到楼青暝的时候，又收了回去。

江宛彤：？

天道试探完毕，说：“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江宛彤喜欢先听坏的，这样好歹有个好消息安慰安慰。

“坏消息是，魔尊剥离了自己的情感，没有凡人情感的阻碍，他很快就能到达大乘期。”而在两次结局里，直到最后，魔尊都是只差一步才到达大乘期，修为和境界远远不及师尊。

江宛彤倒吸一口凉气，如果魔尊到达大乘期，那世界上唯一能够与他抗衡的人便是玄隐真人，但很显然的，师尊心有牵绊，正如她看的小说结局一样，一旦魔尊拿捏了师尊牵挂的徒弟，师尊必然做不到置之不理。

这可是件大事！

“好消息呢？”江宛彤按住自己怦怦直跳的心脏。

天道说：“好消息是，他缺了一魂，而这一魂现在在你手里。”

魔尊可以拿捏师尊牵绊的徒弟，她也可以拿捏魔尊的魂魄，现在他们又能打成平手了。

江宛彤按住腰间的冰青剑，又问：“那我现在直接杀了他？”

天道连忙阻止：“不可！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你现在杀了他，魔尊还是能到大乘期，而且到了那个时候，他没有任何弱点，你就不能拿捏他了。最好是等到魔尊到大乘期的时候，他的魂魄受到伤害，他的主体便会受到同样的伤害。那时，你再杀了他的魂魄，就能大大削弱他的实力。”

江宛彤心想，这不就是变相的扎小人吗？

也罢，等她带他回去见师尊，看看师尊怎么处理。

她回头看了一眼抱着琵琶，走路姿势本来大开大合，却非要学人家音修姑娘走路的楼青暝，沉默了。

音修姑娘看见这疯子学自己走路，只觉得膈应，便下意识往东方晔的方向靠近了一些。

东方晔干脆跟音修姑娘换了个位置，让自己走在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