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谕回到家,已经快十二点。
赵月枝还没睡,在门前打理一盆小花,抬头见儿子回来,心疼道:“今天怎么这么晚?店里忙吗?”
陈谕点点头,说:“今天生意还可以。”
“倒是您,怎么还不睡。”他走到母亲面前,伸手拿走她手里的小花,放到旁边窗台上,“忘了医生说的,您这个身体不能受累不能熬夜,赶紧去睡吧。”
赵月枝笑道:“我也没做什么,你也知道我喜欢这些花花草草,就随便打理一下。”
“倒是你,饿不饿?我今天炒了杂酱,给你下碗面?”
陈谕道:“您别管我了,先去睡吧,我自己弄。”
又问:“药吃了吗?”
“吃过了。”赵月枝拗不过儿子,只好先回房睡了。
陈谕的确饿了,他晚上六点吃过晚饭,不过男生长身体的年纪,饿得快,等母亲睡下后,他去厨房随便下了碗面,吃完洗干净碗,去卫生间冲了个澡,换了干净衣服。
也是累了一天,回到房间倒头就睡了。
第二天早晨,陈谕是被外面说话的声音吵醒的,他睡得昏昏沉沉,隐隐约约听见母亲在和谁说话。
他从床上坐起来,抓了下头发。
家里房间隔音不好,他凝神听了会儿,隐约听见说什么补课什么的。
他穿上拖鞋下床,到客厅去。
王叔正在和赵月枝商量,想请陈谕去给小姐补课的事,听见身后开门的动静,回头就看到陈谕,高兴道:“小谕,你在家呢。”
陈谕见过王叔。他母亲每周二和周五要去陆家打理他们的花园。他有一次放学忘带钥匙,去过陆家一次。
他礼貌喊人,“王叔。”
王叔见陈谕在家,索性直接跟陈谕商量,表明来意后,陈谕想也不想就答应下来,说:“我可以,什么时候去?”
赵月枝见儿子答应得这么干脆,在旁边直着急,她试着挽回,说:“还有一个月就要开学了,你自己的功课忙得过来吗?”
陈谕道:“我随便看下就行了,没什么问题。”
王叔见陈谕答应,很是高兴,同陈谕约定了上门的时间,就先回去了。
王叔走后,赵月枝埋怨儿子,“你也不问问我,就自作主张地答应了。你以为这份钱这么好挣?”
陈谕道:“当然不好挣,有那么好挣人家也不会开出高于市场价的三倍价格。”
“知道不好挣你还答应。”赵月枝道:“那陆小姐的脾气真是不好伺候,我活到这个年纪,还没见过比那小姑娘脾气更坏的。你何必去趟这趟浑水。”
陈谕听着倒是笑了,说:“您也太夸张了,她还能把我吃了?”
这事情不应也应下了,赵月枝道:“你明天去看看吧,不行跟王叔说一声就是,千万别勉强自己。”
陈谕点下头,宽慰他母亲,“放心吧,我有分寸。”
第二天上午,陆嘉鱼照样睡到日上三竿。
起床洗干净脸,换了衣服,化好妆,打算出门去逛街。
拎着她的小珍珠包下楼,却见王叔正在门口跟一个男生说话。陆嘉鱼多多少少有点颜控,一大早下楼看到个帅哥,心情也跟着美丽几分。走到门口的时候,不自觉多看了两眼,好奇问:“你是谁啊?”
陈谕抬眸看向陆嘉鱼。
陆嘉鱼愣了愣,觉得眼前这个男生好像有点眼熟,但她一时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王叔介绍道:“小姐,这是陈谕,是先生给你找的新家教。”
陆嘉鱼一听又是她爸给她找的家教,再帅也瞬间下头了,冷冷道:“现在家教市场也太混乱了,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冒充老师给别人补课,自己学明白了吗?”
陈谕几不可察地挑了下眉,总算见识到飞扬跋扈的陆小姐。
王叔急忙解释道:“小姐,你误会了。陈谕是跟你同届的高材生,先生是考虑到同龄人更好交流,而且他年年考试都没出过全市前三,有他给你辅导功课,效果说不定比老师更好。”
陆嘉鱼嘲讽道:“哦,原来是个书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