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的比赛是虚空主场，微草一队人提前订好了机票，打算赶在前一天就去x市。

柳非她们还是第一次坐飞机，不免有些感到好奇，周烨柏更是激动，于是早上六点半的时候大家或多或少都不太精神。

“早啊……”周烨柏揉揉头发，眼里有些红血丝，柳非打了个哈欠，看向他：“你不会整宿没睡吧?”周烨柏点点头，又慌张地摇了摇头：“没，我……啊——”

还没说几个字就又是一个大大的哈欠。王杰希看着他们大概是想说什么，眉毛一皱，方士谦拍拍他肩膀，转头对周烨柏他们说着：“明天才比赛呢，飞机上睡会儿吧，晚上早点休息，不许熬夜了啊!”

白芍眼睛也有些发红，整个人就站在那里，被钉在原地了似的，柳非喊了她几声都没反应。

“芍芍?芍芍!”

“啊?”她这才抬起头来看着柳非，女孩眼底一片乌青，怎么看也是没睡好。“你又熬夜了?”王杰希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她轻轻摇了摇脑袋：“没有，我按时睡的。”白芍没有撒谎，她确实十一点就上床睡觉了，可是做了个梦半夜两点醒来以后就再也睡不着了。她躺在床上躺了足足有半个小时，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干脆翻身而起，看起了虚空的比赛视频，补了下笔记，早上起来就这样了。

那个梦直到现在也依旧让她觉得真实的不像话。

梦里她还是第九赛季那个冠军队的队长，绚烂灯光下她们抱着奖杯，大家都为他们欢呼着胜利，只有白芍一个人在台下四处寻找一个人的身影。

在她转头时周围的景色突然一换，一个18岁的男孩出现在她的面前。他长得很像沐秋哥，比当初白芍在俱乐部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还要青涩一些。

橙色的发在阳光下格外明亮，他的眉眼依旧温柔。

“原来16岁的芍芍这么漂亮。”他笑了笑。

“别害怕，我一直都在你身边的，虽然你看不见我。”苏沐秋的语气很轻，很温柔。

“这里，”他的右手抚上胸膛，“会感受到我的。”

他走上前摸了摸白芍的头发，微微弯腰对她说：“如果见到沐橙和那个人的话，把这个方法告诉他们吧。还有让他少抽点烟。”

白芍像是反应过来什么，慌忙去抓住他的手。

“另外，我很想他们。”

那双手捧着她的脸，苏沐秋整个人又渐渐随着光消失了。

“要加油呀，我的小姑娘。”

再后来她便从这个梦里苏醒了。

醒来的时候屋里还是漆黑一片，窗外也没有月亮，窗帘拉的紧紧的，像是在隐藏着什么。

那里没有一点儿光。

她摸了下枕边，发现手机亮了一下。微信十一点半发来的消息，那时候她已经睡下了。

23:30

王：睡了吗?别熬夜，早点休息。

23:46

士谦哥：明天记得六点起来，东西带好，早点下来吃早饭，不许空腹。

23:50

士谦哥：听到没乖乖?

23:50

王：晚安

白芍就这样捧着手机缩在床头处，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团，两眼直勾勾盯着屏幕，望眼欲穿，看了好久。

等手机屏幕暗下去，她又在床上躺了半个小时，脑子里空空荡荡的，却只剩下苏沐秋的话了。白芍又开始无缘无故回忆起以前那段还有些青涩的时光。

她好像有那么一点点想念他们了。和苏沐秋想念那些她所不知的人一样的想念。

她鬼使神差拿起账号卡像当初一样举过头顶，在黑暗里看不清字，手指隐隐约约感受的到上面的字迹。

“冠军不是为我而拿的。”

她好像又看见沐秋哥了。

在他背着光走出大门之前回头说着。

“为了你自己的荣耀。”

为了……自己的荣耀吗?

和微草的大家，一起夺得冠军!

她翻身而起穿好衣服，夜里挑着一盏台灯，开始看虚空的比赛视频。

这一看就看到了早上。

笔记本又满满当当地记了好几页，柳非来敲门的时候她刚把东西收拾好。

“芍芍起了吗?去吃早饭啦!”

“来了!”

然后就是早上见到的样子了。

方士谦也有些担忧地看了她一眼，白芍摆摆手：“别担心，只是没休息好而已，飞机上睡一会儿就好了。”

机场离的并不算远，半小时车程就到了。白芍特地将头发扎成了高马尾，好让自己觉得没那么热，穿的队服还是当初拍照的那一套，灰色的丝袜紧紧贴着大腿，有些发热。

好在只穿了夏季队服，上了大巴以后就没那么热了。早上的太阳才刚刚升起没多久，热气还不足以让人大汗淋漓，但炽热阳光洒在身上也没多好过。

白芍坐在第二排挨着柳非，前面就是王杰希和方士谦，柳非不太敢说话，还戳戳她手臂：“芍芍我们坐后面去?”刚掏出耳机的白芍愣了一下，看了看后面，邓复升，李亦辉和周烨柏三人坐在最后一排，倒也热闹。

“怎么了吗?”她不解，看了下前面，恍然大悟，牵起柳非的手，“那我们换个位置吧。”

两人说话声音放的很轻，王杰希好像有些疲惫的样子，微眯着眼睛，最近为了战术和对内磨合他费了不少力气，其实熬的夜也没比他们少到哪儿去。

他支起身子想去问方士谦怎么了，白芍朝方士谦比了个禁声的动作，拉着柳非坐到靠后倒数第三排的位置去了，那里说话不至于吵到队长。

方士谦心下了然，对着王杰希说道：“没事，你睡一会儿吧，到了喊你。”

他摇了摇头，打开手机看起复盘分析来。

大概七点的时候白芍收到了吴羽策的消息。

吴羽策前辈：你们几点的飞机?我和队长去接你们。

白芍回忆了一下。

芍：七点二十，一个半小时的路程，你们不用来的太早。

吴羽策前辈：好，下了飞机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