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至于,可做侧妃又如何,我虽没什么出息,却也不想与其他女人共侍一夫,”傅知宁叹了声气,“更何况皇后也好贵妃也好,都不过是为了证明自家儿子,是圣上口中能承得住我福气的人,并非是真瞧上了我这个人。”
就算瞧上了,她也无意嫁入皇家、搅进争储的乱局。
徐如意闻言,顿时褪去了最初的欣喜:“这可怎么办,答应一家势必要得罪另一家,可都不答应的话,会不会都得罪了?”
那可是皇后和贵妃,后宫中最位高权重的两个女人,就是傅家和徐家加起来也得罪不起!
“容我仔细想想,”傅知宁也十分头疼,“在我想出对策之前,你记得帮我保密。”
“我知道,怕姑父和周蕙娘瞎激动嘛。”徐如意说着,给她倒了杯温水。
傅知宁这会儿虽然不撑了,可也吃不下任何东西,见状赶紧摆了摆手。
她回家的路上便想好了,在没想到解决法子之前,此事先不告诉傅通,谁知刚进家门,皇后和贵妃的赏赐就前后脚到了。
赏赐将院子摆得满满当当,坤宁宫的管事太监和承乾宫的管事太监,还争先恐后地向傅通和周蕙娘道谢,就差直言两位主子看上傅知宁的事了。
傅通和周蕙娘晕晕乎乎地送走两位管事,一回府便叫人将大门关上,直接拉着傅知宁进了书房。
“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傅知宁十分冷静,“但齐大非偶,父亲和夫人最好还是想法子,打消二位主子的念头。”
“什么齐大非偶,能嫁到皇家是你的福气,你父兄也好沾沾你的光,”周蕙娘激动地看着她,“知宁你可别犯傻,错过这次机会,日后有你后悔的时候!”
傅通相对冷静些:“不论是大皇子还是二皇子,如今在朝中都是举足轻重,你不论嫁谁都是高嫁,是于傅家和你而言,天大的好事。”
“是啊是啊,你切要把握住这次机会,你爹和知文日后可全靠你了。”周蕙娘忙附和。
傅知宁无奈:“父亲和夫人就这么确定是好事?”
“当然是好事了!”周蕙娘下意识回答,傅通虽未说话,却显然也是这么想的。
傅知宁无奈,只能出言提醒:“父亲,如今储君未定。”
傅通一愣。
“滔天的富贵,也不是想谋就谋的,若是父亲能豁得出傅家老小的性命,女儿自然也没什么好怕的,只是父亲……你真豁得出么?”傅知宁淡定与傅通对视,清澈的视线仿佛要看穿他的灵魂。
“什么意思?”周蕙娘不解。
傅通猛地回神,犹豫着开口:“万一呢……”
“是啊,万一呢。”傅知宁意味深长地重复一遍,没有多言便离开了。
周蕙娘欲言又止,到底没敢叫住她,只得缠着傅通追问,傅通被问得心烦意乱,皱着眉头出门了。
傅知宁回到寝房,第一件事便是摘下耳环首饰,解开衣带往床上一倒,这才彻底放松。
莲儿笑着放下床帐:“小姐出门一趟,回来总要躺床上歇歇的习惯真是一点没变。”
“我休息会儿。”傅知宁叹了声气。
知道她不喜欢休息时被打扰,莲儿便识趣退下了,从外头帮她把门关紧。
傅知宁翻个身,脑子里全是今天在宫里的大小事,皇后,贵妃,两个皇子,和吃不完还得硬吃的饭菜……想着想着,就只剩下百里溪了。
他扶她下马车,为她引路,还用内力帮她缓解了难受的腹胀,但傅知宁心底清楚,他并非为了过往情谊,只是单纯因为她是皇后的客人,否则当初内狱之后几次见面,他为何没有释放善意?
虽然有些惆怅,但不得不承认,年少时的感情早随着他进宫为奴,消散得一干二净了,今日再见,也不过是萍水相逢。傅知宁轻叹一声,双手轻轻覆在他按过的地方,思忖该如何解决眼下困境。
想了许久都没想出答案,反而越想越困,傅知宁索性先不想了,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她一直睡到傍晚才醒,刚一睁开眼睛,就听到外面一阵热闹。
傅知宁停顿一瞬,将莲儿叫了进来:“外头什么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