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咣当”一声,他摔在地上的时候撞倒了茶几,原本放在上面的相机包也滚到了泳池边缘。

江景辞抬了下脚尖。

“咕咚”一声,相机直接沉底。

“江景辞!”白向忻抬手擦了一下唇边溢出的血丝,倏地怒吼出声,“你真的要跟我作对?就凭你现在的身份?”

江景辞连看都不再看他一眼,用自己的外套将裴斯越包裹好,然后直接抱了起来。

“就凭我。”少年留下一个高大笔挺的背影,尽管抱着一个人,但那双手却极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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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李叔再次接到江景辞的电话,是让他把车直接开出来。照办之后他就看到了自家小少爷人事不省的被江景辞抱在怀里。

卧槽。

李叔不着四六地想着,这就已经被收拾得昏过去了?

江景辞一声不吭地将人抱进车里,只是简单地说了句“回家”。

李叔本想问一下自家小少爷的情况,但他看江景辞的脸色实在是太过阴沉,只好将话全部咽回了肚子里。

江景辞一手抱着人,另一只手发信息给谢岸玲:让家庭医生过来一下。

想了想又解释了一句:裴斯越病了。

谢岸玲闲散贵妇一个,自然秒回:????怎么好端端的病了?

江景辞没理,将手机扔到了一边。

他的视线冷冷淡淡地落在窗外,抱人的手已经酸麻到没了知觉。

回裴家需要半个小时的车程,在等红灯的空当,司机李叔终于鼓起勇气开了口:“江少爷,要不然把小少爷放在后座上吧,您这样多累啊。”

江景辞没理,但视线终于第一次落到了裴斯越的脸上。

李叔是个没啥情趣的粗人,他看不出那个眼神中包含了多少东西,但却觉得画面非常眼熟——哦,他想起来了,他老婆养了只小橘猫,每天儿子长儿子短,可那小橘猫却不老实,总是往她的枕头上撒尿。他老婆每次教训小橘猫的时候,就是刚刚那种眼神!

想狠狠按在地上收拾一顿,却又舍不得。

啧,爱之深责之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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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斯越虽然昏迷了两个小时,但他也没闲着,他一直试图用自己强大的意志力在梦里想出对付白向忻的对策。

然而一睁眼,白向忻早已不知所踪,而自己竟然躺在家里的大床上。

嗯?什么情况?我还没和白向忻干架呢,怎么就把我送回来了?

“宝贝你终于醒了!”谢岸玲立马站起身,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裴斯越懵懵地发问:“是白向忻送我回来的吗?”

谢岸玲也懵了:“是儿媳妇把你带回的啊,他说你在外面突然晕倒了。”

江景辞?

裴斯越心生不好的预感,偷悄悄地转过头四处看了看。

果然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看到了江景辞,少年正臭着一张脸,两只眼睛还泛着莫名的红——八成是气的。

恐怕自己和白向忻约架的事情已经被他知道了。

可是说起来差点被人暗算的人自己,这小崽子干嘛气成这样?

谢岸玲确认宝贝儿子没事之后,就下楼煲汤去了。裴斯越从床上爬起来,犹豫着开了口:“你见到白向忻了?他和你说什么了?”

白向忻那个人阴险的很,不会是趁着自己被放倒,说了什么挑拨离间的话吧?

江景辞一开始没理他,就在裴斯越把白向忻可能说的话想了一百八十种可能之后,才突然出了声:“你为什么出去见他?”

这个问题直击命门,裴斯越瞬间说不出口了。

他该怎么说?

说自己其实是受剧情所控才去见了白向忻,白向忻想要彻底占有你,逼我和你离婚,但我不会和你离婚,因为我知道白向忻是个炮灰反派,他并不是你的主角攻,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担心现在离婚的话会影响你高考。

明明有一肚子实话,却无法说出口。

江景辞就这么等了他半晌,眼神中似乎有一种非要等到答案的执拗。

但裴斯越终究没编出来一个皆大欢喜的理由。

江景辞再次起身走了,和上次生气的时候一模一样。

裴斯越叹着气仰倒在床上,上一次生气还没彻底哄好,这下又生气了。

最可怕的是他还不知道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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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时候,裴峥嵘和裴顾照旧有应酬,都不在家,而谢岸玲和厨房阿姨则做了整整一桌美味佳肴,说是要给无故晕倒的裴斯越补补身子。

轮椅丢在那个倒霉的会馆里了,裴斯越只好让孟伯从储藏室找出来一辆旧的先凑合着用。

可这辆旧轮椅的坐垫非常的硌屁。股,裴斯越还没吃几口就撑着胳膊左挪右挪,就跟长了痔。疮似的。

谢岸玲还在厨房里忙乎最后一道菜,裴斯越眼巴巴地看向闷头干饭的江景辞,小声道:“你能不能把我抱在椅子上?这个轮椅坐着好难受。”

江景辞的筷子停了下来,似乎是经历了一番思想斗争,才冷着脸过来帮了他这个忙。

裴斯越终于坐舒坦了,在饥饿的摧残下也顾不得太多,也开始埋头苦吃起来。

然而江景辞吃得更快,解决完一碗大米饭之后他将空碗和筷子放到厨房,转身上楼了。

啧,小崽子又亮出了他的绝活——冷战。

谢岸玲看出江景辞的不悦,准备点拨点拨傻不愣登的儿子:“小越啊,你可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儿媳妇在生什么气。”

江景辞目光诚恳:“我还真不知道。”

“苍天,我怎么生出你这么呆的儿子,”谢岸玲扶额,“儿媳妇是因为担心你所以才生气啊,气你没有把自己照顾好,拿晕倒来吓唬他。”

裴斯越有点不信:“真的?”

虽然他扪心自问对江景辞不错,但他这么做其实为了让主角受在未来能饶他一命,从来没想着在对方身上得到什么。

不过想想也是,就算是小猫小狗,多相处一段时间也会产生感情了,毕竟在江景辞认祖归宗之前,自己是他唯一的亲人。

谢岸玲看自家儿子领悟的差不多了,也放下心来,“乖宝贝,等会儿哄哄儿媳妇,他抱你回来的时候确实是急坏了。”

裴斯越应了一声。

临睡前,半顷会馆的经理将轮椅送了回来,裴斯越终于不用硌屁。股了,心情不错地上了楼。

江景辞一反常态地早早睡下了,修长的身形占据大床的一边,只留给裴斯越一个冷酷的后背和冷酷的后脑勺。

裴斯越专门动静很大地把自己搬到床上,然后抱着自己的两条腿开始仔细观察。

终于,他发现自己的小腿肚子上有一块红痕,是前几天蚊子咬留下的印记。

“诶呀,我的腿受伤了,”裴斯越大惊小怪起来,“别不是被白向忻打的吧?好疼啊!”

说完他还使劲吹了吹。

然而一顿操作猛如虎,江景辞连动都没动一下。

裴斯越向来没有哄人的耐心,立刻就气馁了。

亏得谢岸玲还说江景辞关心自己,刚才自己都疼得嗷嗷叫了还一点反应都没有。

冷战就冷战!

裴斯越盖好被子准备睡觉,但可能是空调不小心温度调高了,他刚要睡着就被热醒了。

用手将被子拉开,只盖住肚皮,这回不到五分钟就睡着了。

江景辞听到身边人的呼吸逐渐绵长,终于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入目是一双雪白修长的腿,脚踝的形状精巧动人。

他伸手碰了碰那枚红色的印记。

把裴斯越带回家之后,这人的全身上下都被医生非常细致地检查了一遍,怎么可能会有没被发现的伤痕,更何况看白向忻那架势,更不可能会打他。

想起白向忻,江景辞的脸色再次沉了下去。

当他看到白向忻举着相机的时候,他恨不得戳瞎对方的眼睛。

这种处在失控边缘的感觉让他再一次确认了自己的感情,他想要将那个人占为己有,丝毫容不得他人觊觎。

裴斯越这一回睡得稳稳当当,也没有再说什么梦话。

江景辞凝视着他,身体里的烦躁最终化为某种冲动。

他终于还是弯下身,轻轻吻了一下。

“再也不许乱跑了,”少年呢喃,声音里有点委屈,“你吓死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奖竞赛:江景辞亲了小裴哪里?

a、脸

b、嘴唇

c、______

猜对有红包hh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