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我……随着接触的人类越来越多时，我的本能爆发，也忍不住期盼人类绝望、更绝望的面容。

这大概也是为什么我那么喜欢待在尾花身边的原因，因为他身上的绝望让我很舒服，唯一奇怪的大概是我拥有着人类的记忆，比起咒灵，我更适应当一个人类。

我转开视线，不再去看人类，我飞回讲台，望着真人垂涎的神色，叫道：“真人。”

真人水色的睫毛颤了颤，终于将自己恋恋不舍的目光从学生身上收回，转过头看向我。

我们所在地方是旧宿舍的美术室，许多破旧的画板没有被收走，我幻化成黑色雾气的人形，真人依旧站在窗边，没有放弃对人类的欲念。

我再次唤到：“真人！”

真人眼珠微转，更认真地盯着我，他敏锐地观察我的神色，揣测我的用意。

我坐在座椅上，幻化成黑色雾气的人形，坐在讲台的凳子上，朝他伸出手。

细碎的光落在真人的瞳孔，他两双异色的眼眸牢牢地盯着我，眼神越来越精亮。

他从我的举动中确定了某件事，然后毫不犹豫地大步向我走来，一把攥住了我黑色雾气的手，坐在地面，将脸贴了上去，紧接着满足地深吸了一口气。

“介人”他喃喃着，碎发落满了我的手，灼热的呼吸打在我的手心，他深深地呼吸片刻，冰凉的手有些不满足将攥着我的手腕，像是想要揉进我的血肉般，与我贴近。

我伸手按住他的脑袋，察觉到我的拒绝，他委屈地脑袋枕在我膝盖。

这个距离在我的认可范围，我宛如抚摸着粘人的猫咪般，掌心滑过他蓝色的短发。

我的指尖触到他的脖颈时，膝上的真人已经化成一滩水，陷入无尽地幸福之中，他紧紧抓住我的脚踝，不满足地想要贴近我一点，再贴近我一点。

大概我们之间天生不和吧。

与真人相反，他从我这里获得幸福，我与他接触，所能感受到的只有丝丝缕缕的痛楚，扰人至极。

我眼眸微暗，没有阻止真人手上的小动作，只是淡淡地警告他：“真人，不要对人类出手。”

真人在快乐中挣扎，愉悦中溺亡，根本无瑕回应我的话，但是我知道，他能听到，也会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