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球的血流的更多了,逐渐泅浸进泥土中。
这样的话,他肯定死掉了吧。
我高高地飞起,居高临下注视着我的同类,他被插在锐器之中不能动,随着每一次呼吸,血肉扯动伤口,给他带来一阵阵剧痛。
即便如此,他依旧死死盯着我,不管不顾地幻化出触手,试图捉住我,可终究是有气无力。
我漂浮在半空中一动不动,血液烙印在我的眼中,我敢肯定,无论作为人类还是怪物,我都是第一次杀人,只是成为怪物后,我的残忍和嗜血似乎无限被放大。
身为人类的记忆告诉我,我做的有些过份,可是身为怪物的我只感到心中泛起丝丝缕缕地甜蜜。
我喜欢做这样残忍的事情。
我欣赏够肉球痛苦的神色,见他的呼吸逐渐减弱,知道他不久后就会死去,转身离开了。
而我不知道的是,在我离开后,重伤过度的肉球在濒临死亡时猛地恢复呼吸,几个呼吸间生长出出手,生长出触手,然后拔掉了插在他身上的锐器。
随着锐器被他拔出,他身上的伤口也快速愈合,眨眼间便恢复如初。
他像是一个刚出生,蹒跚学步的婴儿,笨拙地回忆起我的模样,长出人类的四肢,生长出鼻子,嘴巴。
只是没有人教导,他把眼睛长到鼻梁旁边,嘴巴长到眼睛上,他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无师自通地学会了使用鼻子,他似乎嗅到了什么满意的气味,他的眼珠兴奋地左右乱转,咧起大大的嘴巴,诞出口水。
他不适应地扭曲着四肢,骨骼噼啪作响,违反常理地使用骨骼在地上攀爬着,朝着我离开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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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解决了肉球,恢复成黑色雾气球形,找到尾花,沉默地跟在他身后,跟随他一起回到家。
我窝在我经常待着的壁灯上,望向视野中的少年。
尾花一如既往的安静,我静静盯着他,外面天色见黑,我透过氤氲的灯光,看到他眉头紧紧皱起来,唇上的血色一点点淡下去,削瘦的肩头把衬衣勾勒出清晰的线条感,他整个人都显得空荡荡的。
他好像死去了,又好像只是单纯地睡着了。
我看着他,有股上前探一探他呼吸的冲动,看看那清浅地呼吸是不是我的错觉,看看尾花是不是早就已经死去。
我沉溺在一种微小的情绪之中,记忆仿佛小草,要顶开重重的石头,重新涌上心头。
时间在我这里忽然变得缓慢粘稠。
而就在这时,尖锐刺耳的声音划破宁静的气氛——尾花房间的玻璃碎了,紧接着,是□□掉落在地面的闷响。
我心头一跳,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缓慢的时间似乎在这一瞬间飞奔起来,不等我反应过来,霹雳啪嗒的撞击声由远及近。
有人过来了。
尾花也被突然而来的声音惊到,迷蒙地睁开眼睛,向着卧室门外看去。
听这个声音,来的人很有可能不是普通的存在。
我立即飞起来,挡在尾花前面,抢先出去,看到始作俑者的瞬间,我生气了,为自己疏忽感到生气。
这个家伙竟然还没有死。
好吧,这一次,我一定要彻底杀死这个家伙。
我冷冷地看着眼前的眼球。
和我不同,像人类在表达高兴一样,肉球咧起了大大的嘴巴,温顺乖巧下来。
经过上午的战斗,即使被我技能迷晕了脑袋的肉球都知道,要想要达到自己的目的,一场战斗是无法避免的。
我们两人对持,都想打倒对方。
然而就在这时,身后的门忽然开了,尾花站在门口,望着被肉球碰撞得,凌乱的客厅,目光微怔,声音颤抖又小心地喊道:“介人……是你吗?”
介人……
听到这个名字,我的脑海犹如一道电流闪过,尘封的记忆在瞬间如潮水涌出来,尾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