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就是不小心踩了个石头咳咳!”不过邵父也不再逞强,扶着儿子的手走。
八点之前,他们来到一处大规模的废墟处,这里被挖了不少空洞,幸存者们就藏在这里面避雨。灾难将人类逼成生存专家,他们挖出洞穴后又挖排水,虽然在雨天无法保持洞内干燥,但至少没有积水,好歹能有个团团坐落脚的地方。
邵盛安父子到来时,正看见有几个洞在冒烟,仔细一看,原来是有人在烧干野草烘洞穴。
他看见有人在水洼里取水,有人在搭灶台,有人在烧火做饭……
穿着褪色军装的战士穿梭其间,肩上扛着一块大石头,余光看见他们就喊了声:“三哥,有新来的!”
一个洞里就钻出来一个人,身下浓烟滚滚:“我在熏屋子!新来的要留下来吗?要的话就自己找地方住,自给自足!”
邵盛安忙大声喊:“我来找人!”说出母亲的名字,“请问这里有这个人吗?!”
“霞姐啊?她好像就叫这个名字,你是她什么人?”搬石头的战士也不忙了,先将石头放下来,向邵盛安靠近。
邵盛安心跳很快:“我是她儿子!她是我妈!”
邵父忙说:“她是我老婆!”
战士打量他们,神情有些让邵盛安不安。
“那你们跟我来吧。”
两人忐忑地跟上,战士带他们来到废墟最上面,这里有着烧过干草后的刺鼻味道。
“霞姐在里面,不过里面空间不大,你们进去一个人吧。”
到了这里,邵父有些近乡情怯,但还是觉得由他下去最好。他腿脚不方便,邵盛安搀扶他,看着他弯腰低头钻进去,很快传来一阵哭声,这让邵盛安的手开始发抖。
“霞姐受伤很严重,我们没有药,只能挨日子了。”战士也红了眼睛,“是霞姐把我从裂缝里拉上来的,昨天她说觉得、觉得要不好了,让我帮她把最后一枚信号弹打出去,你们就是看到信号弹来的对吧?”
邵盛安点头,喉咙梗着说不出话来。
邵父钻出来,脸上都是泪,他喊邵盛安:“你妈发烧,你把包里的药和水给我,我喂给你妈吃。”
十分钟后邵父又探头:“我脚不行,你去把你妈抱出来。”
邵母已经陷入昏迷,邵父喂药时颇费功夫。战士叹气:“昨天晚上我跟她说八点整有两个方向同时有信号弹出现,她非常高兴,没想到今早我起来去看她,她就喊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