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究竟算什么事哦。

她宛如做贼一样——也确实就是,用颤抖的手,打开小纸团,探头一看。

上面用蚊蝇一样大小的字体写满了答题思路!

一份重点不管用,又来了一份崭新的小抄,男主的待遇她也有。

西妗原本只是裂开,这会儿是碎开了。

她就不明白了,莫非她看起来就那么没文化不可信,让陈七郎大费周章到这个地步?

西妗一边在心中骂骂咧咧,一边任劳任怨地答着题。

她考试的时候,系统就装死了,一道杂声也不出,务必做到公平公正。

她一考完,卷子被收上去,系统就激动地出来刷存在感。

“累死本系统了,入学考就如此不易,何况科举,宿主可要想好了哟。”

“搞得像你考的一样,统子啊,你也太能装了。”西妗嫌弃道,“我不考科举难道就能活得易一点?区别就是不幸在内宅或者是外堂罢了,你别猫哭耗子了,那不体面。”

系统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西妗体面地收好东西,往外走。

她逐渐发现,自己的这个系统有点问题,她如今的路线跟系统最开始设定的南辕北辙,而系统从最开始的焦虑,动不动让她痛苦一下,到如今进入躺平状态,甚至在卖货时刻意照顾她。

比如,最开始系统是坚决反对她考科举的,现在嘴上不赞成,其实实际行动在默默支持她,给她的网课又是打折又是上新的,生怕她学不好。

系统已经好些时日没有刻意发布任务让西妗跟沈池作对了。当然,可能是它看出来了,无论发布不发布任务,西妗都对沈池没有什么好脸色。

西妗就搞一些日常行为,都能咔咔咔地涨积分,而这些积分究竟意味着啥,又是未解之谜。

总而言之,系统究竟是谁派来的,又什么目的,立场又是什么,西妗都闹不明白。

它藏得太深了,它太有事了!

出去的路上,沈池不知什么时候又跟西妗并肩了,他怅然若失:“我今天被一位白胡子的夫子摸了。”

“这有什么,谁没被摸过?”西妗义正辞严,“我就愿意为了做学问献出一切,日后考科举,让我裸出身躯我都没有怕的,我甚至一想到就热血沸腾了。”

“……”沈池没想到西妗就好这一口。

他眼尾觑起,端详着她。

西妗拍拍他的肩膀:“读书人,思想不要太龌龊。那样不好。”

“是,我应当向阿兄看齐。”沈池唇角轻缓地漾起,他手臂一伸,破天荒地勾住西妗的肩头,“此间试了,一同去沐浴吗,阿兄?”

西妗:“!!”

什么情况,沈池突发恶疾?

“二哥哥——”

恰在此时,一道软糯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焦灼。是陈十二娘乘坐马车而来,她一直蹲守着沈池呢。

她的眸光从沈池的脸上,落到了他的手上,顺着他的手臂游走一周,最终凝在了西妗的脸上。

“这是……?”她疑惑地咬了咬唇。

她仿佛不认识西妗,确实,他们没怎么打过照面,即使见面时,陈十二娘的眼中也没有西妗的。

这是她第一回正视西妗这个人。

西妗知情识趣,侧了侧身,往旁边走了两步:“你们谈着,我舅舅过来接我了,我先走一步。”

把舞台让给主角,是每一个配角应尽的责任。

不过,她也不能退场太平淡。

“沈池,你别怪十二娘子给你画的重点不对了,心里怨恨怨恨就算了,千万不要当面给十二娘子没脸!”

西妗慷慨激昂地挑拨离间,人走了声音还盘旋在沈池和陈十二娘的心头。

沈池露出礼貌的微笑。

“二哥哥,我想与你进一步说话。”陈十二娘有些委屈,“考题之事非我所愿,更让我担忧怕的是另一件事。二哥哥,你知道的,我会做预知梦。昨夜里,我梦见你了,还梦见你的未婚妻带着定亲的玉佩,过来找你退婚!”

沈池的笑容消失了。

而此时此刻,陈十一郎带着一行人闯入了族学屋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