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池这就心悦她了,这让陈十二娘有些欢喜,但是心里又有一些说不出来的滋味,她娇声道:“我要送一些谢礼给二哥哥。”

何小郎虽是个听话好用的,不过,却不能让人当真以为与她瓜葛,她得要让人知晓,与她有瓜葛的一直是沈池。

天色将暮。

沈池手里捧着干粮,沉默地吃着。

旁边的老叟在念念叨叨:“世道多舛,人心不古。唉,黄鼠狼给鸡拜年这样险恶之事,怎地就发生在我的身边了?”他一边说,还一边摇头叹息。

沈池的干粮就吃不下去了,他抬起眼,看着老叟。

老叟嘿嘿一笑:“郎君,我没说你是鸡。我只是在骂何小郎是黄鼠狼!”

太过分了这个何小郎,借着跟他们二郎当兄弟的机会,勾搭上了陈十二娘,怎么会有这么坏的人啊。

“郎君,你这般的纯良,我看何小郎与你一点也不相似,你们咋会是亲兄弟呢?”

老叟的嘟囔声传入了沈池的心底。

他眯着眼,再次回想起在西妗手臂上看到的那颗红痣,那模样在他眼前有些模糊了。

他好像没碰那颗痣一下,更没有去擦一擦。

“收到这样的好礼,我显然不能一个人独吞。”

沈池看了一眼脚下的大箱子,这是陈家人声势浩大送来的,打的是陈老夫人的名义。送来时吸引了无数的目光,就现在,还有好些人在周遭用鬼祟的目光偷看。

他露出一丝微笑:“走,我们去给阿兄尽尽孝心。”

西妗和她小娘原本是趁着两个便宜舅舅不在,吃了顿好的。然而小米粥喝到一半,两个老大难回来了。

不但回来了,他们俩还没有一点遭受虐待的迹象,脸色泛着红光。

“小郎,功夫不负有心人,我们终于得到七郎君的重用了,自荐有用啊。沈二郎没去,真是亏大了。”

“七郎君问了我们你跟十二娘子的事,我们必须知道啊,我们把你们的故事大说特说了一顿,七郎君又让我们跟旁人说。哎,我们连说了好几个时辰,累坏了哟。”

难怪、难怪。

难怪这就人尽皆知了。

西妗粥也不喝了,她放下碗,站起身,伸出手一左一右拍了拍两位舅舅的肩膀。

“你们完了。”

“哪里完了?”

说话的是沈池。

他带着一箱好礼和好些人的小眼神,若无其事地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