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惟谨

“挺好的。”

赵惟谨三两口喝干,把茶碗递还给林悠然。

林悠然接了,放回碗柜。

然后,就没话了。

气氛莫名尴尬。

林悠然委婉道:“郎君可要进来坐坐?”

“也好。”赵惟谨干脆道。

林悠然:???

听不出这是逐客令吗?

赵惟谨自顾自打开栅栏门,进了小院。

家里连个像样的椅子都没有,林悠然只得拿了个小杌子,请他坐下。

赵惟谨也不嫌弃,衣摆一撩,大马金刀地坐在低矮的杌子上,无处安放的大长腿随意支着,抬头看着泡桐浓密的树冠。

“清明会开花吧?”他冷不丁开口。

“是,泡桐素有‘清明之花’的雅称,三春之时最为绚烂。届时,摘下一些做成桐花饼或者桐花饭,有明目益肝之功效。”林悠然下意识回道。

“娘子好学问。”赵惟谨声线清冷有磁性,即使说着恭维的话都显得比旁人多出几分真诚。

林悠然大方地说:“我姓林,是家中长女。”

赵惟谨点点头:“原来是林娘子。”

然后呢?

不礼尚往来介绍一下自己吗?

林悠然依旧抱着期待,想确认一下赵惟谨是不是在雄州救她的人。

然而,赵惟谨一脸淡然地坐在小杌子上,丝毫没有自我介绍的意思。

如果就这么轻易放弃,就不是白手起家的女霸总了。

林悠然清了清嗓子,扯出一抹温婉的笑,尽量委婉地说:“那日多谢郎君在溪边相救,不知郎君如何称呼?”

“你想知道什么?”赵惟谨直白地反问。

林悠然笑容一僵,和一个“古人”比拐弯抹角,她竟然赢了?

她努力维持着镇定,再接再厉:“郎君很像我一位故人。”

赵惟谨看着她,眼中透出几分了然,几分调侃,似乎还有一丢丢探究。

这是什么眼神?

难道以为她在用这种拙劣的方式搭讪吗?

林悠然极力挽尊,道:“先前我在雄州遭遇辽军残兵,曾蒙一位年少的将军搭救,但我当时并没有看清他的样貌。今日在溪边瞧见郎君骑马的英姿,与记忆中颇为吻合,便想确认一下……还请郎君不要误会。”

赵惟谨了然地点点头,说:“我确实去过雄州,也救过不少百姓,不知其中是否有小娘子。娘子可知对方姓名?”

林悠然摇头道:“没来得及问,只隐约听到有人喊他‘左神武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