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里，姜揽月直接和班主任撒谎请了病假，躲在家里一心画画。

姜母虽然对他每天都不去学校有所怀疑，却又想着他成绩比较差，恐怕就算去高考也上不了大学，所以并没有多问什么，只叮嘱他自己在家记得好好吃饭。

姜揽月应了，却没有照做。

他画起画来几乎是废寝忘食不吃不喝，常常是饿到胃疼了才有察觉，爬起来去煮个方便面甚至拿面包敷衍几口就算吃过了。

这种吃法下来，几天人就瘦了一圈。

而这段时间里，江望星每天都是在姜揽月熟睡时悄无声息出门，深夜里才披着一身寒气回来，作息几乎与他完全错开。

姜揽月也刻意避开他，于是从a市画展回来的那天起，两人说过的话几乎屈指可数。

这样的冷漠一直持续到某天夜里，姜揽月两天没有吃饭低血糖晕倒在了画架前。

醒来的时候却靠在一个温热的怀里，耳边有人低声喊着他的名字。

直到被喂下一碗温热的甜水，他的眼睫才颤着动了动，茫然睁开眼：“……怎么了？”

江望星握着他肩膀的手指紧了下，垂眼盯过来：“多久没吃东西了？”

姜揽月的肚子咕噜一声，他张张口，没有说话。

又像是想起什么般，猛地弹起身扭头看向一侧的画，见它完好无损这才松口气。

江望星一言不发，冷冰冰地看着他。

姜揽月这才迟疑地抬起头，看一眼面前的人：“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江望星盯了他好一会儿，放下热水：“想吃什么。”

他一愣：“我不——”

“姜揽月。”他突然打断了自己，盯过来的目光有冷意。

姜揽月察觉到他似乎在生气，抿唇：“……楼下那家小馄饨。”

对方没再说话，径直起身出了门。

听到关门声姜揽月才松一口气，他低头看一眼身上脏兮兮的背带裤罩衣，慢吞吞地脱下了放到一旁。

下床脚踩在地上的时候眼前又是一阵晕眩，他慌忙扶住了桌子，又缓慢坐回去，重新趴在书桌上。

江望星没过多久就回来了。

寒冬腊月里，他裹了一身的寒气，指尖冰凉，把餐盒放在自己面前：“趁热吃。”

姜揽月这才注意到他没有穿外套，只有身上一件单薄的黑色毛衣，温冷交替间发梢都湿了。

察觉到他的目光，江望星皱眉看过来。

姜揽月匆忙低下头，坐在书桌旁一声不吭地吃掉了小馄饨。

江望星在身后看着他。

最近这段时间他有多努力江望星是知道的，却没想到，竟然到了没有人看着连饭都不吃的地步。

姜揽月很怕冷，但因为画画时不得不穿得简洁，身上只有一件洗得泛白的卫衣，袖口高高得卷着，腕骨上被蹭了一点青红的颜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