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望星目光微动，没说什么，带着他进了一间空的换衣室。

门合上，外面吵闹的声音顿时被隔绝了许多。狭小的空间里，声音就被放大了许多倍，呼吸都清晰可闻。

江望星轻声问着：“衣服上怎么弄的？”

虽然他已经礼貌地站在了角落，可两人依旧被迫离得很近。姜揽月抿唇望过去时，甚至能看清楚他微垂眼睫下的眼瞳。

见他迟迟不答，江望星伸出手，似乎是想拨去他衣领上的烟丝。

可不料对方的反应却极大，猛地侧过身避开了他的触碰，肩膀撞在换衣间的门框上，咣当！一声。

他手指一顿，缓慢收了，无声地垂眼看过来。

姜揽月也意识到自己的躲避过于突兀，脸色白了白，才迅速道：“我自己来。”

江望星并没有多说什么，淡淡说了句“我在门口等你”，起身离开并替他合上了门。

等光线重新暗下去，姜揽月这才松了口气，飞快地整理换好衣服就打开了门。

江望星看着他，正要说些什么，却在目光落在他身上宽大了些的干净衬衣上时一顿，神情也淡了下去：“谁的衣服？”

姜揽月皱皱眉看一眼：“杨茹男朋友的。”

江望星对这个名字并没有什么印象，沉默了会儿，才抬手接过他换下的校服来：“走吧。”

他的态度有些莫名，姜揽月却只得跟上去。

出了更衣室，后台有人看见江望星连忙激动地打着招呼，对方礼貌地颔首应了，并没有多说什么，只在姜揽月想要趁机离开时垂眼望过来：“去哪？”

姜揽月一顿，皱眉别开眼：“拿书包。”

回到座位时晚会已经进行到了尾声，教导主任在拿着话筒讲话，苦口婆心叮嘱假期在家要好好学习不要一心只想着出去玩之后，就放了大家收拾东西回家。

学生们一股脑地涌向校门口，聊天声热热闹闹，姜揽月竖耳听了，不少人在兴奋地讨论着江望星今晚的大提琴。

无数道兴奋或爱慕的视线飘过来，目光中央的人却神情平淡，并不为之动容。

姜揽月攥紧了背包，径直加快了脚步，转进巷子里。

直到人群的喧闹声隔远了，他才放慢了速度，双手插着兜低头踢了踢石子。

“怎么这样着急。”

姜揽月动作一顿，用力将一颗石子踢进草丛里，等它滚不见了才闷声开口：“要你管。”

路灯昏黄，将一左一右两道影子拉得很长。

江望星低声道：“今晚不用去花圃吗？”

姜揽月原本不想理他，见他始终安静望着自己，才不情不愿地别过视线开口解释：“刘姨给我放了两天假休息。”

他一顿，突然想起什么，抬头盯过来：“还有，我明天要把画具拿回家，你不要告诉我爸妈！”

江望星温和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