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集事件

“不像话。”

秦连长拿起了桌上的手抄诗集,翻开第一页。

苏瑾刚好站在这边,一眼就看见了,第一页纸上的文字。

[送给江南征同志战友g]

苏瑾眼前一黑,这个顾一野,这么个署名可怎么圆?

“gao高?哈哈,低级趣味,等一下?gu顾?这是你们俩谁写的?”

眼看高粱和顾一野都准备开口,苏瑾赶忙大喊一声抢在他俩前面

“我,那个……那是我写的。”

“你?苏瑾?你这俩个字跟g都不沾边,你说这是你?”

“不不,宋股长,这不是拼音,这是英文缩写,我的英文名是grey,格蕾就是g开头的。”

苏瑾这一波操作惊呆了屋里的所有人。

“你……行,就算你是英文名,那这个战友你怎么解释?你和江南征算哪门子的战友?”

“我……我……这三个月我天天在基层采访,尤其是和江南征,那是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虽然我现在还不是部队中的一员,但我准备以后回去马上申请入党,现在虽然不是战友但是胜似战友,属于精神上的革命友谊。咳咳……宋股长……我私下这么写……也不行吗?”

“你说你写的?那你倒是说说看里面都写的什么?”

“咳咳……就……惠特曼的诗。”

“说来听听啊,送给革命战友,都是些什么诗。”

“我……那个……额……”她就直到是惠特曼的诗,她哪里知道顾一野写的诗哪一段啊。

“记不清了?高粱你读出来,我倒是想看看,你会写给你的女战友什么诗!”

“是”

高粱接过诗集,翻开读了起来

“我们懒懒地躺在草地上,我解开了你上衣的第一粒纽扣。”

全场静默三秒,苏瑾真想就地晕倒,来逃避这可怕的社死现场。

“不想有言语,不想有音乐或节奏,让我沉醉在这片寂静中,沉醉在你铜管乐一般浑厚的嗓音中……”

“咚咚咚……”

“进来。”

“宋股长”是江南征的赵连长赶了过来。

“赵连长,你来的正好,你也听听,咱们一块欣赏一下,看看你的部下都干了些什么!来,读。”

“记得另一个透明的早晨,我俩躺在一起轻轻的翻转,你解开了我胸前的衬衣……”

一屋子人,高粱烫嘴不敢在读下去,秦连长宋股长两个糙汉子脸都红了,赵连长尴尬的站在一旁,江南征最夸张,居然直接举起双手捂住了耳朵,低着头脸上尽是不想再听下去的表情。

顾一野余光看到江南征的动作,愣住了一瞬,随后居然众目睽睽下发起了呆。

苏瑾也没想到,江南征居然也和宋股长他们一样,没读过惠特曼的诗,觉得这是一首重口味的情诗。

“哎呦我的个娘啊,这是你写给江南征的诗?完全超乎了我的想象”

“好了,别念了,这是美国诗人沃尔特惠特曼的自我之歌,一首很经典的诗,出自草叶集,是他们太年轻了,所以没读出那个意思,你要谅解他们。”

虽然赵连上做出了解释,可苏瑾站在顾一野旁边,还是能明显能感觉到他身上有萦绕着一丝失落,是因为江南征没能读懂他写的诗吗?苏瑾记得他刚刚说过这些都是他很喜欢诗,被人误会,尤其是在意的人,这般误会,确实会很难过吧。

“惠特曼是吧?惠特曼也不能到处解人家扣子。我脸都红了。”

“噗……咳咳咳……”

“笑!有什么好笑的!”

“抱歉,宋股长,其实……这诗不是这样的。这是直译过来的,它其实是一首辞藻优美华丽的诗,但诗集全篇惠特曼认为草是他的形象,他的"意向的旗帜,由代表希望的碧绿物质所织成",他要用"如同草一样朴实"的语言讴歌祖国和人民。在诗人心目中,不朽的草象征不朽的人民,正在发展中的国家、自由和民主的理想。”

“不是情诗?”

“不是,后面有一段写的是:我无论生活在那里,遇到任何意外都要保持自我平衡,面对黑夜,风暴,饥饿,嘲弄,事故,挫败,都要像树木和动物那样坚韧。”

顾一野有些诧异苏瑾居然也读过惠特曼的诗,并且读懂了其中的深意,心中的失落被冲淡,取而代之的是寻找到知己的欣喜,不由自主转头多看了她两眼。

“好,那诗集的事情暂且不论,你们四个人深更半夜,跑到那去做什么?啊!无组织无纪律。”

“那个,宋股长,你放心,我和赵连长一定会尽快查清楚这件事情的真是情况的,及时的向你汇报,如果真像你所说的那样,我们一定会严肃处理的。”

秦连长见事情有所转机,连忙接下话茬。

“秦汉勇,这件事情,纪律为上,必须由团机关亲自查,亲自处理!”

“江南征,苏瑾,跟我回连里。还愣着干什么!”

苏瑾一把拿过高粱手里的笔记,拉着江南征火速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了大家的担忧和建议,我对一些小细节做了修改,这样应该更能体现出江南征并并不懂顾一野,她也不是顾一野心目中想要找寻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