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人鱼国前任女王的女儿,女王死的时候,她还在襁褓,就有大将军做了摄政王,久而久之大将军篡位成了国王,对外宣布收养了司尘。
异种救济馆翻看了一遍。
最终蔫蔫垂头。
毫无头绪。
应该是错了吧。
应该没有透过迟聿在看别人吧。
…
司尘脱了衣服,被迟聿放在床上。
她搂住迟聿的脖子,就要吻到祂的时候,被祂躲开,唇瓣擦过祂的脸颊。
司尘愣了下。
迟聿也愣住了。
在司尘看来,祂们也就分开一个月,但对迟聿来讲,祂们分开了整整一年,分开以后的每次见面,祂都能精准踩到她的雷区。
最典型的就是,祂帮助大王子夺得王位。
这种情况,祂们根本不可能和平相处。
牵手,拥抱,亲吻。
想都别想。
大多数时候,司尘甚至不会分给祂眼神。
每当被忽视的时候,迟聿都在自我安慰,祂压根不稀罕。
可等接触到这熟悉的触感。
柔软的唇瓣,还有丝丝缕缕香甜的气息……
祂还是有点稀罕的。
不是因为灵魂可以得到温养,就是单纯有点的喜欢。
迟聿食指抵着她额头,推开她。
对上她错愕的目光,解释道。
“不是嫌弃你。”
“我还不至于这么禽兽。”
司尘身上完好的皮肤很少,尤其是后背,可以说血肉模糊,鞭伤遍布。
迟聿心中涌出一股戾气,迫切想要毁掉点什么。
祂脸色凶狠,眼神也沉,像结了冰。
手上动作温柔了起来。
温柔的魔法净化着伤口处阻碍伤口愈合的魔法残留,“怎么伤到的?”
司尘脑袋埋进枕头,闷声说,“鞭子打的。”
迟聿:“我看的出是鞭伤。”
“我是问,是司冥做的?”
司尘嗯了声。
像是含着哭腔。
迟聿动作更轻,也是,这小人鱼每次都怕疼的很,珍珠恨不得把整个房间给淹了,这么多的鞭伤,得多疼。
忽然听到司尘说。
“你亲亲我,行吗?”
迟聿心中闪过微妙的情绪。
很微妙。
祂没抓到这个情绪,回过神却已经在亲吻她的伤口。
有些伤口还渗着血。
舌尖一卷,没有铁腥味,反而微甜似酒,入口即化,渗入了祂的灵魂——
祂的灵魂真的,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得到温养了。
而祂不知道。
小人鱼的血液居然也可以温养灵魂。
等去杀大王子的时候,放点他的血液试试……
算了。
太脏了。
还是直接杀了吧。
【滴滴滴滴滴滴——】
急促的警报声响起来。
这是提示生命线受到威胁,可能死亡的警报声。
迟聿猝然回神,祂唇角还沾染着血液,小人鱼后背的伤口被祂折腾的已经发白,祂揉了揉脑袋,把司尘翻过来。
“你不会反抗吗?”
祂有些暴躁,“喊声疼总会吧?”
小人鱼脸色惨白,她垂下眼睫,浓密卷翘的睫毛下,一颗晶莹剔透的珍珠滑落,唯美梦幻。
“可是,你不是很舒服吗?”
迟聿深吸一口气,捧起她的脸,让她看着祂,“司尘,你记清楚了,我不可能给你任何名分,对你也不可能有同等的感情回应。”
“如果你觉得疼,就说出来。”
“你觉得委屈,也说出来。”
“我们只在一起这一年,等到明年的今天我们就分开,所以你有哪里不开心了就告诉我,别忍着,懂吗?”
司尘眼睫颤了下,“这是补偿吗?”
迟聿微怔,“什么?”
“就,在一起的两年只会索取,以及甩掉我愧疚,给我补偿。”
迟聿被她的脑回路气笑了,“你情我愿,我为什么愧疚?”
司尘垂头没再说话。
浅白色发丝垂落在身上,竟不知道哪个更白,红色伤疤藏在发丝中若隐若现,又可怜又诱人。
迟聿想起了异种救济馆的问话。
【……你是否觉得口干舌燥?】
该死的。
确实是。
迟聿告诉自己,别太禽兽了。
这条鱼是傻的,祂做什么她都顺从……
祂一定得有那么一点点的底线。
“去洗洗。”迟聿扔给她一件斗篷罩住她。
以前司尘没少穿祂衣服。
迟聿一向对自己的东西有种病态的洁癖,不喜欢别人踏足祂的领地,更别穿祂的衣服。
可司尘是个例外。
迟聿心想,也不能太例外了。
于是祂冷酷说。
“今晚你睡沙发。”
司尘抱着斗篷,蹙眉,“我不想睡沙发。”
迟聿:“所以呢?”
“你说,我如果不开心可以说出来。”
迟聿想说,只让你说出来,我又没打算改。
话语在嘴巴滚了一圈,最终还是咽回去了。
万一这小人鱼再傻乎乎信了这句话,以后真有什么委屈又都憋在心里了。
迟聿说,“那你想睡哪里?”
司尘认真说:“我想和你睡。”
她浅色的瞳孔全是真挚。
迟聿不是第一次被这种情意烫到,但每一次都有不同的感觉。
说不出具体是什么。
祂错开视线,“行。”
司尘又提要求,“你要变回来,现在这样太丑了。”
迟聿笑了起来,“变回来了,你克制不住怎么办?”
“我可不能稀里糊涂失了清白。”
司尘想了想:“也是。”
说完就抱着衣服起身去浴室洗澡。
迟聿挑眉:“?”
半晌,无奈的笑了笑。
坐在床上捡她落下的珍珠,一共九十三颗。
按照小人鱼怕疼的程度……
哭这么点,应该不是很痛吧?
迟聿微叹,还是觉得傻。
痛为什么不说呢?
祂找出小瓶子,将颗颗饱满的珍珠丢进去,小瓶子像个无底洞一般,一直到九十三颗珍珠全部丢进去,也没能填满这连两根手指宽都没有的小瓶子。
迟聿晃了晃瓶子,想到有一天晚上来了兴致,捡了五千多颗,床上,地上还散落好多,每一颗都泛着流光,祂一边觉得真好看,一边又觉得好多,最后也没捡完,而是用魔法清理掉了。
【请问,你沉思完了吗?】
迟聿差点被吓到,语气不善,“有事?”
【刚刚那个生命线的警报是怎么回事?】异种救济馆以为自己接触到了迟聿的下限,但没想过。
这异种的下限就是用来刷新认知的!
一次比一次没底线!
【她受伤了啊!】
迟聿:“我知道。”
祂要面子,哪里可能接受指责。
“行了,我有分寸。”
异种救济馆在心里暗骂混蛋。
【我前几天看了个校园文。】
迟聿:“?”
话题转的好快。
【里面有个小混混,祂搞大了单纯漂亮小姑娘的肚子,还不想负责,你猜最后怎么了?】
这指桑骂槐的。
“无聊。”迟聿操纵魔法收拾床上散落的衣服,“我不会让她怀孕的。”
【……你不育吗?】
异种救济馆吃惊。
【我之前带过一届,人家能生一百零八胎。】
虽然是自我分裂。
迟聿将最后一件衣服挂进衣柜,铺好床:“你说亚瑟吧,我不和恋爱脑比。”
【你认识亚瑟?】
异种救济馆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秘密。
迟聿啧了声:“我出生的早。”
“那团黑雾为了感化我,让我感受爱,给我看了祂们的生活。”祂站起身,开始脱衣服,“恕我直言,都是恋爱脑。”
祂的语气实在太像在说“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
迟聿脱的只剩一件内裤。
正准备推开浴室门——
异种救济馆在进小黑屋的边缘徘徊。
【所以你们都是兄弟?】
【我绑定的都是你们兄弟?】
迟聿:“那我不知道。”
“不过异种也不多,你又叫异种救济馆,这不是很明显吗?”
异种救济馆悲愤:【不,不一样!】
【我原本以为我拯救了宇宙,但现在,我发现我居然是一个管家!?】
迟聿懒得理会它。
又礼貌又敷衍地敲敲门,“我能进去吗?”
异种救济馆职业病犯了。
【她还受着伤!】
【这个时间你要管住自己!】
“我有自制力。”
“她受伤了,我就进去帮她洗洗。”
异种救济馆觉得这句话就是放屁。
和我就蹭蹭不进去简直异曲同工。
浴室门露出一个缝隙,氤氲雾气缭绕在女孩周围,皮肤雪白,身段妖娆——
迟聿喉结滚动,后腿半步,“你自己能洗吗?”
司尘:“可以。”
迟聿:“那我就不进去了。”
祂目光没挪开,看到水流哗哗毫不留情的冲洗着伤口,有些刚结痂的地方又被冲破,血液和水流一起滑落。
迟聿皱眉,“我帮你洗。”
祂推门进了浴室。
“放心,我有自制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