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大师，披着简简单单的僧袍，很瘦很瘦，赤着双脚，可满是皱纹的脸上却透出不一样的祥和。

这跟他见过的任何一名僧人都不一样，起码在记忆中而言，很多僧人都体态匀称，满脸红光。

“小伙子，你是来求武道的吧？”僧人微笑着问道。

他的声音让人非常舒服，不是音色好听，而是声音中蕴含着修行，或许是与世无争，也或许是生死看淡。

可不管怎样的修行，雷书侠都清楚这是自己永远达不到的。

“是。”

雷书侠点头。

“圣殿就在圣山上，但它却只为有缘人打开。”僧人双手合十说道：“你杀孽太重，很难有缘。”

“叨扰了。”

雷书侠微微点头躬身，转身向山脚下走去。

看到他离去的背影，僧人的微笑一尘不变，继续转动经轮念经，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上山路上，雷书侠跟着朝圣者向前走去，沿着不知道多少年都没有修缮过的阶梯，一步步攀爬。

越向上越陡峭，最后变成一条仅能容纳一个人上下的独道，而且两侧就是没有护栏的悬崖。

向上看，朝圣的人是长龙，向下看也是一样。

来这儿朝拜的不止这一个村庄的人，还有远路赶来的，不管是哪儿来的人，双眼中都充满信仰与虔诚。

当雷书侠爬上最后一个台阶的时候，眼前一片豁然开朗。

这是一个足球场地大小的平台，西面是悬崖，北面是山，南面是路，东面还是山。

所有的朝圣者来到这里之后都跪在这里面朝西面的雪山顶做最后的跪拜，然后向站在北面的一个人鞠躬之后，从东面的山上走下去，算是完成朝拜。

这是个穿着粗布衣服的人，像是一根钉子似的站在那里，每有朝拜者向他行礼的时候，他就会回礼。

不断的有朝拜者行礼，他就不断的回礼，脸上没有丝毫不耐烦，而是淡然以待。

这个淡然不是拒人千里，而是那种让人很舒服的恬静与平淡，让你感受不到距离的同时，又意识到有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