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宙斯道谢，他转身往外走的时候，明显给人感觉苍老了许多。

这是一种感觉，仿佛所有的精气神都在这一刻被抽之一空，腰也显得有些驼了。

这一刻，被各个国家众星捧月、当成神一样的宙斯，终于露出他的无力。

“先生。”

安保看到他显得蹒跚的步伐，刚要走过来搀扶一下，就被轻轻摆动的手拒绝。

宙斯重返病房，看到里面乱作一团，看到满身血迹的亚瑟坐在角落里陷入从未有过的颓废。

这不该是亚瑟出现的表情，他的学生向来都是自信的，充满骄傲的，从未像现在这样。

“你十岁的时候，我把你从不列颠带来，那时候的你家族遭到血腥追杀，但你还能坦然笑之。”

坐在那里，宙斯开始回忆很多年前第一次见到亚瑟时候的情景：半边身体是血，带着三四岁的弟弟在垃圾桶里翻食物，看到自己的时候竟然还咧嘴笑……

如果只是笑，他看不上这个孩子，但这个孩子在笑的时候，眼睛里却充斥着成年人一样的警惕与凶狠，像孤狼一样。

“一转眼二十多年过去了，我把能教你的全都教了，把所有的心血都倾注在你身上……”

这是他们之间二十多年的感情，虽说是师徒关系，但更多的还是超越师徒的父子情谊。

“老师，谢谢……”亚瑟苦笑道：“只是我已经成为废了，再也无法守护在您身边……”

作为拥有王族血脉的他来说，真的没什么事比废了还要让人崩溃的。

所有的骄傲都随着身体的废掉的消失，所有的自信也没了，再活下去也就是行尸走肉。

荣耀？跟他再没有半分关系……

“还有一个办法。”宙斯咬咬牙说道。

“老师，没有办法了。”亚瑟摇头。

他的眼睛里满是绝望，两滴泪水从眼睛里流淌出来，染湿纱布。

“有办法，只是……”宙斯凝视他的眼睛低声说道：“我不知道这样是对还是错，所以需要你自己做决定。”

“嗯？什么办法？”亚瑟转过头，眼神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阿美瑞肯有一个项目一直邀请我去做计算，但我一直都在拒绝。”

“什么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