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他原本笔挺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了似的，所有的精气神消失，整个人重重坐在地上，眼神黯淡。

雷书侠知道，犬牙这一坐之下，恐怕再也无法站起来。

身体已经撑到极致，精神在这一刻也选择极致之后的松弛，想要再次站起来几乎不可能。

“沈薇博士？”

雷书侠叫着沈薇。

“撑不住了……”靠在一块石头上半躺着的沈薇睁开眼睛，双眼无光道：“雷书侠……你要是能走就……走……不用管我们……样本带、带回去……”

说完之后，沈薇大口喘息，闭上眼睛，似乎这样能让她好受一点。

“呼……”

雷书侠费力的从地上爬起来环视四周，他看到所有人都已趴在地上，彻底失去向前进的意志力。

失去的不是体力，是意志力。

意志力这个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却是能让人在困境中不肯放弃，拼到最后一滴生命也要寻找希望的信念。

犬牙应该是意志力极强的，可他的国家已经变成了这样，又亲眼目的国家幸存的人做出了怎样的事，信念崩塌。

唯一还能站起来的就是他雷书侠了，他所具备的意志力都是在一场又一场的玩命中积攒下来的。

三天不吃饭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如果不是因为失血过多，他还能承受最少两天的饥饿。

“草！”

雷书侠骂了一声，他习惯性的掏出一根香烟叼在嘴上，仰头看着天，知道这次的任务怕是再也无法完成。

等等——

他的眼睛突然亮了，清晰的看到北面的天空出现一个快速移动的小黑点。

这是……侦察机！

“嗡嗡嗡……”

快速飞行的侦察机发出嗡鸣声，以极快的速度从他们的头顶飞过，转眼间飞行南面消失的无影无踪。

随即，他的耳朵再次捕捉到轻微的发动机声，那是从北面传过来的，意味着有汽车向他们所在的位置赶来。

“有车。”雷书侠吐出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