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是真的感受到了压力，感受到了什么叫为难。

他拍了拍李世民的手臂，将声音尽量放轻轻柔些，试探性地唤道：“父皇，父皇！”

李世民眯着眼望了望他，将脑袋急甩，又睁大眼睛盯着他。

“父皇，有些事是让人为难的，但讨论一下，研究其可行性，不为过吧。”

李文嘻嘻笑道，其实心里虚得紧，皇帝们扯淡虽然扯得远，也杂乱得很。

可是他们说的也不是毫无道理，这也不得不防着出大漏子（差错）。

李世民如梦初醒，长叹一声，伸手轻理着李文的头发。

轻声说道：“这事可是真不能办呀！”

“是不能，还是难呢？”

李文轻拍着李世民的脸，又去翻他的眼睛皮。

李世民皱了皱眉头，却任由李文淘气，并不避开。

似乎是在诉说着，这份信任，那是父子之间，血脉相通才有的。

李文玩了一会，突然停了下来。

轻叹道：“小儿到底是年轻了，帮不上父皇啥忙。”

“你有这想法，那是异想天开的思维了，可父皇这小心脏受不了！”

其实他李世民又何偿不知，这字都被占着，还出个毛线书，谈个毛线发展教育。

他抚摸着李文的头，又满怀感叹地说道：

“你老子坐着龙椅，看似是至高无上的，可还真不能为所欲为！”

他只差没说，群臣的约束，百姓盯着，史官记着，这皇帝也不好当呀！

能听到他打良心讲，说明亲情攻势起到了作用。

至少李世民心中，他李文已经不只是一个儿子那么简单了。

众多的儿女，可他能对谁都扯无奈与苦楚？

这个不知道是真是假的父亲，一个看上去强大无比的帝王。

第一次让李文感到如此的真实！

让李文感受到了他的无奈与孤独。

此际的李文眼中，李世民更像一栋房子。

为儿女们遮风挡雨，让孩儿们有自由发挥的空间。

李世民轻抚其背，打断了李文的沉思。

“太难，太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