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笼随风轻轻摆动，地下的人影晃来晃去。

黑衣男子跪的笔直，一道身影趴在了地上，另一个摇摇欲坠的，脸色看起来惨白。

梁秋月对小喜子吩咐：“将他们都扶起来。”

张淑仪的腿都跪打颤了，直也直不起来，梁秋月上前帮了一把。

张淑仪和五公主一样，在宫中跟透明人似的，不，不是张淑仪和五公主，是宫中所有妃嫔和公主，都跟透明人似的，老实的不得了。

那些不老实的，不是在尚方司做苦力，就是在冷宫疯着呢。

林贵妃这个坏女人干的是遗臭万年的事，梁秋月现在这个六公主，最后能落着什么好？

“张娘娘别跪了，我母妃决定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与其来跪我，不如想办法弄死那林向东。”

梁秋月的声音小到只有张淑仪能听到。

张淑仪心中惊骇，瞳孔骤然放大，心里惊慌，还有些茫然。

她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六公主为什么会给她出这样的主意。

五公主见自己母妃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上前太急又栽倒在地，起身后她道：“今天是我推的你，和我母妃无关，你要做什么，都冲着我来。”

梁秋月咳嗽一声，点头冷笑道：“你也知道这个道理？那为何你今天会将我推下水？我母妃出的主意，你怎么不敢冲着她去？柿子捡软的捏是吗？”

“你，你…我…”五公主你你我我了半天，也没吭哧出一句话，脸皮涨的通红。

张淑仪拉住五公主的手，对着五公主摇了摇头。

梁秋月突然问：“张娘娘最近可做过什么冒犯我母妃的事？”

张淑仪想了半晌也没想出，摇了摇头，“我日日深居简出小心翼翼，是不知哪里得罪了贵妃娘娘。”

梁秋月若有所思点点头，“夜深了，你们回吧。”

梁秋月侧头，就见慕无殇还跪在那。

“你怎么还不起来？”

“今天我若跟在公主身旁，公主定不会落水，是我的错，还望公主原谅。”

这是梁秋月听过慕无殇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

她蹲下身说：“推我的人不是你，我又没怪你，起来回去吧。”

夜风吹的她鬓角细微的绒毛轻轻摆动，慕无殇看着她初显姝色的面庞，心跳突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