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了几次,郁淮野才罢手,放下帕子,手又蹭上那张小脸。

指尖从饱满的额向下流连,直至唇边。

下唇处,有一道明显的咬痕,痕中印着些许血点。

那是洛遥声受痛时咬出来的。

温热的拇指按着下唇摩挲,好似想要把这道咬痕给抹了去。

“胡闹。”

训斥的话被郁淮野轻轻道出,低沉而磁性的声音里却带着异样的宠溺。

关心过度的郁淮野并不知道,洛遥声只是身体上的沉睡,而她本人的灵魂依然醒着。

郁淮野……不傻。

这是洛遥声对郁淮野言行的第一个结论。

心绪之间,涌出几丝复杂的情感,说不清,道不明,从未有过。

这些复杂情绪中,独独没有被欺骗的愤怒。

内心更多的是一种理所当然的平静。

似乎在她心中,郁淮野本就该是这样的。

她能感觉得出郁淮野这一阵子对她的照顾都是出于真心,尽管他做起来很迟钝笨拙。

“疼,以后咬我就好了。”郁淮野将洛遥声的头发轻轻地撩到了后面去,肆意地说着勾人的话,“我不怕疼。”

一句话,悄然落入洛遥声古井无波的心湖,荡起一片涟漪

她突然很想看他。

真真正正地睁开双眼去看一看这个人。

重生以来,这双盲眼,她一直是不甚在意的态度,能治就治,不能治,也无所谓,反正她能够感知到。

但这个叫郁淮野的人,她却不想只靠感知去认识他。

为什么?

她也不知道。

或许是郁淮野和别人不一样吧。

……

郁淮野来到洛封秋房中,在他对面坐下。

“何事?”洛封秋眼也不抬,给郁淮野沏了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