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楚修眸中划过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顺其自然道，“好。”

“那我们出去散步？冷静冷静。”

季玉明已经拒绝过一次了，也不想再去拒绝第二次，万一傅楚修没有再邀请第三次呢。但他也没说话，头低着，眸光从傅楚修脸上转移到他扣在桌面上的指尖，有下没下踢着桌角。

傅楚修知道，这就是同意了的意思。

“走吧。”

傅楚修把带来的围巾取下，给季玉明围上，然后拉过他塞在裤兜里的手，虚虚握着，只要季玉明有半点不愿意都可以立刻挣开。

季玉明没动弹，像个洋娃娃一样随便他装饰，就偶尔从鼻尖发出一声不屑的嗤声。

今天倒没有下雪，不过京城冬天的晚上也绝对算不上温度适宜，冷风毫不留情地吹过来，直接把季玉明刚才还被各种情绪充斥的脑子给吹醒了。

他穿得一如俱往很少，毕竟出门就是车，下车就是室内，又没料到大晚上不睡觉还要在外面压马路，自然没有任何准备。

靠，季玉明在心里头骂了一句粗口，好冷。然后把自己的脸埋在围巾之中，迎面而来的便换成了傅楚修的气息和毛织品特有的暖意。

傅楚修注意到他的动作，稍微后退一步，主动变换了位置，挡住了西风吹来的一边。

季玉明在围巾之下抿住下唇，微微垂着头，眸子盯着傅楚修，叹了口气。

“你能不能对我不要这么好。”或者就不要对别人也那么好。

惊鸿一瞥，一见钟情，节目上入心的是长相与感觉，但是在此后的一次次心动强化与激发，却让季玉明懂得了什么是真正的喜欢。

他不想放手。

也绝对不会轻易地放对方离开。就算今天没碰上，他们俩迟早肯定也要仔细谈谈。

分手？门都没有。他马上就投资节目，立刻取消接下来节目所有行程。

傅楚修一怔，没理解他的意思，“嗯？”

季玉明头转向另外一边，“没什么。”

傅楚修把季玉明的手塞入口袋，轻轻按着手心，就像两个人几天前没有争吵一般，他把这事放到一边，继续说道，“今天是白瑞和吴隋约我们两个出来的……”

两个人走的是条小路，虽然此处是京城中心，但人也不多，正好方便两人窃窃私语，一路上即使偶尔碰到几个酒吧里头出来透风的醉鬼，也没人没眼色过来打扰小情侣谈心。

小路安安静静，一时之间，季玉明感觉只徒留傅楚修轻声说话的声音萦绕在耳畔。徐徐道来，冷静理智，衬得他的那些冲动不理智极了。

季玉明垂着头不言语不看路，就跟着傅楚修走，也不怕对方把他给卖了。

走了一路，傅楚修自觉已经将所有事情讲通讲透，应当再也没有什么误解了。他忽然站住，停下步伐，看一眼不远处的公寓大楼。

“回去吗？”

季玉明一瞥，也看到了不远处的公寓，想到前两天放下的狠话，他抽出手，摸了一下自己撞到对方胸膛的鼻子，“……”

傅楚修口袋里乍一下便空了，还没等他失落，这处漏风的空档转而又被季玉明堵了回来，“……回去吧。”

食言而已，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