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琛感觉到脖侧的细腻柔滑,满意地颠了颠段瑾,让他抱的更舒服,说道:“我已经和圣上说了,你今日恐受风寒。圣上允你明日休息一天,后日再去国子学,还免了你晨读,但早课可不能贪睡迟到了。”

最近两年段瑾的玩伴都入学的入学,入伍的入伍,而段琛也要日日上朝,公事缠身,没多少时间陪段瑾。

他们担心段瑾太闷,就安排段瑾去国子学上课,接触接触同龄人。

此时年已过,商铺陆续开门营业,国子学也要开学了。

段瑾入学国子学也是剧情点。世界资料里,段瑾就是在这里对助教林钟一见钟情,追求无果之后居然强请皇帝给他和林钟赐婚。

“知道了。”段瑾应道,又忍不住委屈巴巴的说,“你直接和李学究请假就好了嘛,干嘛还要告知圣上。”

他虽然之前都没入学,但从小就由大家给他开蒙,国子学的掌学李学究就是他的老师之一。

“敢偷跑出门还怕被圣上知道么?我还以为你谁也不怕,生病也不怕。”段琛冷冷道。

见段琛又要为此事生气,段瑾赶忙蹭蹭段琛脖侧,软声说道:“哥哥对不起,小瑾下次不敢不经哥哥同意就偷跑出去了。”

算了,反正圣上也不会骂他,顶多给他送一堆药材。他已经喝中药十六年了,早就不怕苦了。

段瑾到家后又是针灸又是汗蒸,在张大夫责怪的眼神下又喝了一大碗苦苦的中药,但还是病倒了。所幸不严重,在床上躺了一天后,第二天就痊愈了。

“小少爷,小少爷,该起床了,今天要去国子学了。”奉壹在床帘外小声喊道。

段瑾揉揉眼睛,迷迷糊糊坐起身。因为不用晨读,他每日起床的时辰和上个世界上学的时候差不多,不过这辈子他身体更差,而且惫懒了十六年,所以起床地艰难了不少。

段瑾闭着眼,由奉壹帮他穿衣洗漱,然后又被抱着塞进马车。

奉壹给段瑾的大氅脱下,小心翼翼把人放在宽敞的车座上,颈下垫上软枕,盖上毯子,往他怀里塞了个热薰炉,又检查了窗帘和门帘,确认不会有风灌进来才小声让车夫驾马前行。

到国子学门口时段瑾才彻底醒了过来。

国子学修建得十分气派,坐北朝南,占地面积十分宽广,门墙刷成朱红色,门上悬着太祖亲笔题写的门匾,依稀可听见里面传来的朗朗书声。

段瑾扶着奉壹的手下轿,往教室走。教室里学子们正在晨读,段瑾不想打扰到他们,于是绕到教室后门。

后门旁的樟树下站着一个姿容清雅,长身玉立的青年,头上未束冠,正拿着本书在看。

前日晚上的雪还未全化,樟树叶子上压着皑皑白雪,青年一身藏青色锦服,立在雪树下,竟有谪仙之感。

段瑾隐约觉得他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对方看样子不像学生,看年纪不像老师,段瑾拿不准是否要打招呼。

思及自己是圣上特许免了晨读,他此时来并不算迟到,就算对方是国子学的讲师也无权罚他。于是越过青年,想从后门进教室。

“站住。”段瑾手刚碰到门,就被青年喊住,“晨读已快结束,怎么此时才来?”

对方这语气,那应该就是讲师了。

以未及冠之龄作国子学讲师,只有主角受林钟有这才学。

段瑾转身,恭敬行礼,“老师,学生段瑾,受圣上怜惜,特许免了晨读。”

林钟在他回身行礼时凤目微睁,顺着段瑾的眉眼一寸一寸往下看。

段瑾何时被人这样放肆打量过,尽管对方是主角受,又是讲师,也微皱起眉,面露反感之色。

林钟却没管这些,还在打量段瑾。这炽热目光直到他喉间时微顿,然后迅速转冷。

林钟收回目光,恢复了清逸不可攀的高冷模样,摆摆手,让段瑾进去,竟是冷傲到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林钟在世界资料里就是高岭之花般的性子,除了白藏,对其他谁都不会多说半句话,所以段瑾并不觉得有什么,只是林钟最开始那震惊中带着炽热的打量眼神让段瑾有些想不通。

他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看他。

可是以林钟的性格,就算他画个大花脸,也不会多给半分眼神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