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皮笑脸的青年凑来。
沈淮宁色冷淡,没接他的话,只抬眼去看肩而行的两人。
他垂下眸,身侧的拳头悄然收紧,晋王殿下谢宴迟,也是将他祖父送进牢里的人。
他低下头,没敢让眼底翻涌的恨意察觉。
寻冬掀帘子,让得两人进去后,才关帘子。
谢宴迟寻个舒服的姿势坐下来,抬手将萧明珠给勾进怀里,他嗓音里裹着几分不愉,“来接你,顺便让他们收收眼睛。”
萧明珠瞪他,“若不是你来,这会儿我早走。”
年眼底没什笑意,冷冷淡淡的,“你今日没碰什人?”
提到这个,萧明珠火气浓郁些,咬牙说:“沈淮宁啊,找我说他祖父的事,真不知他哪来的脸面敢说他祖父无辜。”
“若他祖父也能称得无辜,那这世便没有坏人。”
年忽的笑出来,“你拒绝他?”
他兴致很好,原先的那些个郁气都散个干干净净,只余下几分畅快。
“不然呢?”小姑娘哼声:“难不成,我还要帮他不成?”
她说着,挣扎着坐起来,转身看他,“不仅不帮,这件事还要尽快查出来,不管是沈太傅还是另有其人主谋,总要先收拾一人。”
谢宴迟点头又问:“那另一人呢?”
萧明珠直气壮的说:“另一人你收拾不她,等成暴…成皇帝后再收拾她。”
年眉眼弯弯,亲亲她的脸,“听你的。”
小姑娘才又窝进她怀里,闷闷的说:“今日我去瞧这个曹二姑娘,她和我想的不太一样。”
“嗯?”
“她不是像我想象的一样是个坏人,她是一个家里安排想要嫁给你的一个普通姑娘,若她是个坏人,我可以大大方方的讨厌她。”
萧明珠有些郁闷,嗓音也有些微弱,“可她不是,我讨厌不起来,这种感觉怪怪的。”
谢宴迟知道她的心思。
萧明珠是个爱憎分明的人,她喜欢一个人便是喜欢,不喜欢一个人便是讨厌,可那个曹二姑娘却让她既生不起喜欢,又没有讨厌之情。
他俯身摸摸她的头,轻声安慰,“别想那多,不管是不是,我都不会娶。”
小姑娘点点头,“好。”
“对,你今日才走,杜家那边来人,说是来认亲。”
萧明珠抬脸,“找觅夏?”
“是。”谢宴迟点下头,漫不经心的说:“来的是个中年人,自称是她的父亲,身边还跟个哭哭啼啼的女人,在府外一直不肯走,说是要见到他的女儿才肯甘心。”
他嗓音冷淡,透出那一股讥讽的意味。
萧明珠也想冷笑,可想到马车外的觅夏又硬生生的忍住,“回去再说。”
若真是个心疼女儿的,又何必在这久后才找来呢?
只怕是打听好,知道觅夏如今是晋王妃身边的伺候丫鬟,觉得有利可图才眼巴巴的赶来。
人父母,却让他们做的像个商贩。
萧明珠极厌恶这样的人,一路都没个好脸。
谢宴迟知道小姑娘在生气,变着法的哄她,她虽然生气,可也知道这事和他没关系,挤出笑和他说话。
马车很快到晋王府。
萧明珠才下马车,便瞧见在石狮子旁蹲坐着的一行四人,一个中年男人,还有个妇人和年女。
她目光落在女身,有些出。
那女圆脸,眉眼稚气未脱,大概也十一二三岁的模样,生得秀气,那样子像极觅夏从,
即便他们没说话,她也认出他们。
光从这女的长相,她确,他们一是觅夏的亲人。
太像。
马车的动静也惊醒在石狮子旁等候的一家人,首的中年人看见马车,眼里露出几分欣喜,带人快步走来。
他眼睛盯着觅夏,不止他,他们全家人都在看着觅夏。
她的模样和妇人隐约有几分相似,却和那个十一二三的女像极,宛若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念念,这是我的念念,一是呜呜呜,念念,娘终于找到你,娘等这一天等太久呜呜。”
妇人嚎啕大哭,冲一把搂住觅夏,眼泪汹涌而出,“念念,念念。”
觅夏身子完全僵住,不知该做什动作,素来稳重的表情也有几分茫然,她偏头,求助的看向萧明珠。
她不适应她的感情,对她而言,太陌生。
萧明珠轻咳声,淡声吩咐:“行都别杵在外面,有什事到里面再说。”
觅夏忙挣脱妇人,恭敬点头,“是。”
中年男人才赔笑着问:“这位便是晋王妃吧,草杜全,多谢王妃娘娘这久以来照顾我家念念,王妃娘娘……”
他还想再说,一个年龄不大的丫鬟脸色不好的斥声:“在王妃面还敢胡言乱语,当心你的脑袋!”
杜全僵住脸。
面正走着的晋王妃回头喊声:“寻冬,还不快来。”
话落,杜全便见到,方才训斥自己的那个小丫鬟快步走,搀扶着她往里走。
他回,挥手让妻子和子女们跟。
雕梁画栋,富丽堂皇。
但凡杜全能想到的词都在脑海中浮现,他忍不住咂舌,这是晋王府,天家府邸,平再怎富裕也抵不天家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