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燃这才松了手,趴在床边伸出一只脑袋来,目光随着俞汤所到之处转来转去。

大夫过来,清了血迹,看到纪燃身上割的乱七八糟的伤口,吓得话都说不利索:“这……”

这要是出一块血斑就割一块,那到时候岂不是要把全身的肉都剃了……

太可怕了。

不愧是能将戎狄打的喘息不得的纪燃。

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

大夫给纪燃包扎的功夫,俞汤把纪燃屋里的利器全都卸走了。

俞汤思索片刻,叫人来将容易磕着碰着的尖角儿用麻布包了,免得他再撞到哪里受伤。

大夫给纪燃包扎的时候,纪燃身体里的毒又发作了一次。

纪燃什么都没说,依旧盯着屋里忙前忙后的将军,只是额头上的冷汗不断地往外冒。

大夫走后,纪燃也疼的昏睡过去。

俞汤过来,搭了纪燃的脉。

脉象很弱,比俞汤还要差上不少,如果不是大夫喂了参汤,怕是今晚都撑不过去。

俞汤将他的手轻轻放回,看他额头上濡湿的碎发,忍不住叹了一声。

【俞汤:宝贝儿,包个伤好像不至于疼成这样,他刚刚毒发了?】

【系统223:是的主人!】

【俞汤:所以就是,毒不发作的时候作天作地的让我过来看他,真的毒发的时候就自己忍着。】

【系统223:好像是这样的。】

【俞汤:嗯,不愧是大首领。】

示弱可以。

但不能真的弱。

这一点倒是和俞汤的观念不谋而合。

俞汤说了不走就不会走,拉了张椅子过来,坐在纪燃旁边。

夜逐渐深了,窗外很静,偶尔有几声鸟虫的啼叫。

俞汤本想着在这里坐一晚上看着点纪燃,但不过一会儿意识就开始模糊。

不出一个时辰,俞汤已经歪在椅子上,闭上了眼。

噹的一声,窗子被夜风吹开了一扇,夜晚的冷风吹进来。

俞汤迷迷糊糊间感觉腰间一轻,有人将他抱了起来,让他靠在了暖洋洋的胸膛上。

不等俞汤说话,一只同样暖洋洋的大手捞了俞汤的两只手,一并握在手里暖着。

不一会儿,被夜风吹得凉冰冰的身体就暖了回来。

俞汤睁了下眼,没等看清东西,眼皮沉沉,又要睡去。

纪燃亲亲俞汤额头,将自己的被子拉到俞汤身上,脸埋进了俞汤的脖颈之间。

“将军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