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真他娘的有你的!”

“那蛇看着人还咬什么耗子……听说这人中毒之前可神气了,让人叫什么纪小将军。”

“再神气有什么用,还不是要死了,死前还让皇帝给关在这儿了,哈哈哈。”

“他如今还不如我呢!”

俞汤只觉得这些话刺耳。

纪燃做的事,愧对大梁先皇,愧对于他。

但纪燃从来没有愧对过大梁的臣子百姓……

换句话说,这段时间里如果不是纪燃拼死守着边疆,戎狄进犯,先遭殃的就是他们。

吱呀,牢房的门被拉开了些,两个狱卒真的将桶塞进去,往里倒。

纪燃小时候怕蛇,还曾蹿上俞汤的马背紧紧抱他求救……

现在,毒蛇正攀上纪燃的手臂,缠上他的脖子,在纪燃颊边吐着信子。

俞汤站在后面看着,轻咬牙,手不知不觉就摸向了纪言的佩剑,攥在手里。

纪言察觉到俞汤的愤怒,立刻过去,揪住两人的衣领往后拉,摁在了地上:“你们在做什么!”

纪言一过来,两名狱卒立刻看到了纪言身后的俞汤。

俞汤拿着剑,剑刃朝下,看着他们的目光又冷又寒。

这一下吓得魂飞魄散,叽里咕噜就跪下来,“大将军饶命!”

“滚!”

俞汤踹开两人,拉开牢门进去,挥剑将纪燃脖子上的蛇斩了,一剑斩在七寸上。

蛇鼠吓得散开,往牢外跑。

俞汤低下身来,这才看清纪燃的衣服。

他以为纪燃身上破破烂烂的衣物是在地上磨烂的,这么一看,才发现都是齿类动物啃咬的结果。

这半月来,纪燃不但要忍着毒发的疼,还要忍着被欺辱的苦。

他可是纪燃,一身傲骨,永远不会低头的纪燃……

他都快要死了。

何必还要这样辱他。

俞汤狠下来的心陡然又软了,手托起纪燃的脸来,用袖子擦了上面的污血:“燃儿。”

纪燃眼睛没睁开,喉咙滚了下,皱眉哭了起来:“放、放开子敬!”

俞汤抱了他,不想他再伤到断手。

纪言怕纪燃疯起来伤到俞汤,想过来帮忙,但纪燃就乖乖地软在俞汤怀里,没有半点要发疯的迹象。

纪燃哭的很伤心,脆弱又委屈地念着:“将军,这里很冷,我想回家。”

纪言站在后面,听到纪燃委屈地撒娇,一瞬间仿佛回到了十年前的马车里。

他们三个孩子被俞汤抱到马车上,俞汤便转身和部下商量,想找人家来收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