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诏狱第一仵作 凤九幽 2564 字 3个月前

相子安眼档斜过去:“头发长见识短,聪明人的事,是你能懂的么?”

秦艽:“少他娘废话,都自己抛引子了,还卖什么关子?快说!”

“年轻人,事事着急可是不太好,须知人生中有些事,是急不得的,越急,发挥越不好,”相子安轻描淡写的滑对对方下半身,进行隐晦攻击后,看向叶白汀,“今天还没有看到玄风呢,难得狗将军愿意临幸诏狱,在下深感荣幸,一日不来竟思念甚深——要不您开个口,唤它一唤?”

这是要谈条件?

叶白汀面色不变,右手滑到小腹:“今日没什么胃口,想是这几日过得太好,得清清肠胃了,晚饭就要一碗清粥吧。”

相子安还没说话呢,左边泥丸子搓成的‘暗器’就射了过来,直冲面门!

秦艽这个着急:“过的好什么好?为什么要清肠胃?还一杆子支到晚饭了,中午就干饿着么!”

“秦兄此话差矣,”叶白汀慢条斯理更正,“狱卒们可没偷懒,每日两餐可是照时送的,从不缺漏。”

秦艽一噎,问题是没饭吃么,是没好饭吃!狱卒端过来的饭有什么好吃的,油星不给,调料没有,有时干脆就是馊的,喂狗狗都不吃!

他又搓了颗泥丸,夹在指间,威胁相子安:“你挑的事,你快点解决了,耽误了老子的饭,老子弄死你!”

“别别,”要不是手上有柄扇子挡一挡,相子安只怕当场破了相,赶紧朝叶白汀道恼,“少爷这是何必?咱们有话好好说,没必要跟食物生气不是?”

叶白汀:“哦。”

相子安往这边蹭了蹭,笑得跟花儿一样:“在下就是瞧那狗子喜欢你的紧,这不是馋么?要说这庄氏,那可不是一般人,未出阁前就是有名的会说话的主,心眼也是真的多,没嫁人前就帮着父兄攒过几回事,得了不少赞誉,在女人圈更了不得了,好揽事,好做媒,好搞小团体,你对她客客气气的,那就你好我好大家好,你要不吃她那一套,表现稍稍过激,那就得不了好了。云安郡主比她小几岁,年轻时心眼直,又受宫中贵人的宠,哪是会哄人的主?随便一个小口角,两人就结了梁子,郡主毕竟小几岁,心眼一时没长那么多,可不就吃了亏,庄氏比她大,嫁人也比她早,每一步都在前头,时常做前辈提携点评的样子,教郡主做事,比如说你得怎样怎样才能招男人喜欢,怎样怎样才能夫妻美满,怎样怎样才能生个儿子……一回两回便罢了,年生日久,谁吃得消?”

“至于她那大夫徐良行,哪里是寡言木讷,他就是没担当。不是不会做官,不是不会做事,只是不想承担责任,正好又娶了个庄氏这样爱揽事的婆娘,就更如鱼得水了,仕途是庄氏帮他打点通畅的,官路却是他自己走的,有了功劳,升官发财的是他,办错了事该倒霉了,那是庄氏头发长见识短,连累了他,风险太大的差事不想揽,随便在床头叹个气,自有庄氏问清楚,想办法周旋帮他推了……”

“和郡马沈华容一样,都是不负责任的人,不一样的是,郡马是个懒货,草包,徐良行假装木讷,其实可有脑子了,比如八年前那桩闻名京城的河道贪污案,徐良行和沈华容都有份,别的涉案人员不是杀头就是入狱,只这两个人没事,沈华容可是娶了郡主,有太皇太后这个靠山的,仍然被打了板子,禁足了小半年,庄氏所有嫁妆都赔进去了,徐良行可是全须全尾,一点事没有……”

等申姜回来,这天聊的都十万八千里了,那些人事跟案子办点关系没有。

“走不走?”他看着听得认真的娇少爷。

叶白汀站了起来:“走。”

反正相子安就住隔壁,想听随时都可以。

在小房间换了衣服,走到仵作房,没多久,仇疑青就带着尸体回来了。

叶白汀看一眼就怔住了,申姜说两个人一样的死法,真是一点都不夸张。

死者庄氏和沈华容一样,也是跪姿,额头贴着地面,双手反剪绑在身后,手腕脚踝绑着极细极韧的牛皮绳,绑得很紧,勒出了模糊血线,连绳头打结的方式都一样。

致命伤同样在颈侧,伤口很深,血肉模糊,背上衣服里裹了纸钱,圆的方的,形状不一,应该也是凶手扬的。

叶白汀粗粗一看,发现尸僵程度也差不多,只比上回好一点。

“死亡现场可有关联?”

“不一样,离的稍微有点远,跪的方向也不同。”仇疑青拿出一张纸,上面画的是尸体现场,看着比申姜画的更工整,更精致。

叶白汀靠过去,看得很认真。

仍然是紧挨街道的暗巷,墙高巷深,环境幽暗,死者所在位置已经被标了出来,旁边散落着纸钱,跪姿……方向很正,冲着正北,上次的沈华容,磕头的方向是东南,确实有点不一样。

叶白汀戴上手套,走到停尸台,刚看一眼,就顿住了:“死者衣服脱过了?”

“并无。”仇疑青道,“命案为大,仆从不敢不招,花柳一事,乃其贴身丫鬟所述,现场并未进行尸体搜检。”

申姜点头:“对,我去的时候,那丫鬟正在说话,我才听到的!”

仇疑青如墨眼线挑起:“尸体的衣服有问题?”

“你们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