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的答案涉及另一个世界。
意识到这一点,我内心瞬间兜转过许多情绪。盯着他片刻,忽然露出了一个坏心眼的笑容。
“不告诉你。”我合上琴盒,“我要保留一点秘密。”
夏油杰一怔,随即笑道:“狡猾的回答。”
“狡猾的是谁?”我准备催咲乐和真嗣回家,起身扶在门把上,回头笑道:“一直在问我的事情,却从不说自己事情的夏油君。”
“你会好奇吗?”
“如果是关于咒术师的那部分的话。”
夏油杰用手托住下巴,自下而上的看着我,声音略带调侃,“那就是对我感到好奇吧。”
“夏油杰。”
“嗯?”
“你自恋的样子真的好像五条悟。”
夏油杰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悟在你心里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存在?”
我思考了一下,给出答案:“是下限哦,下限。”
夏油杰:“……”
突然觉得五条悟的术式不对劲了起来。
我还想说什么,却在推开门的一瞬间停住了声音。
夏油杰见状意识到了什么,压低声音。
“睡着了?”
“嗯。”我轻轻应了一声。
幼小的孩子并排躺在我的床上,不知是做了什么美梦,脸上流露着纯澈的笑容。
不知道是被推门的声音吵醒还是原本就没有熟睡,睡在外侧的真嗣动了一下,缓缓睁开眼睛。
“雨野姐姐?”他坐起来,困顿地揉了揉眼,想要看清楚门口的人。
“嗯。”我示意夏油杰关掉室外的灯光,自己走进房间,摸了摸真嗣的头。
刚睡醒的孩子身上散发着热热的温度,我顺手理了理他睡乱的头发。
“该回去了。”不忍心吵醒咲乐,我声音压得很低。
“好。”真嗣乖巧点头,顺着床沿滑到地板,吧嗒吧嗒地跑到桌子前将散乱的作业收拾进书包里。
我单手抱起咲乐,真嗣抱着书包跟在我后面。
走到客厅的时候,我顺手勾起小提琴包挂在肩上。
夏油杰看我单手抱人的举动似乎惊了一下。
我看着他吃惊的眼神,也默了一下。
记得一年前我还是个帮老师搬作业都要找人帮忙的纯正jk,现在已经成了单手抱小学生都能稳稳当当的金刚少女了。
好在对方吃惊了一瞬就反应了过来,顺手拿起我放在沙发上的外套,披在咲乐身上。
“我送他们回家就好了。”我声音压得很低,另一只手将衣服按紧,“你可以等衣服干了再离开,至于钥匙,帮我交给邻居织田先生吧。”
他身上这套衣服还是织田作之助借给他的,不知道是不是现在的男高中生体格都那么夸张,风格朴素的和服穿在他身上,竟穿出了几分山口组的不良风格。
不笑的时候,整个人压迫感瞬间上升。
总之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这身衣服都不适合穿出门。
夏油杰双手插袖,有些疑惑的看着我。
抬手间袖口露出一截手腕,健康的肤色,流畅而劲瘦的肌肉线条,这欲露还掩的风情,堪称和服届的绝对领域。
我迅速别开眼睛:“再见。”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快清醒点啊我的理智,做人绝对不能森鸥外。
我快速逃离失智现场。
门外的冷风一吹,我清醒了一些。
转身走到织田作之助门外,正要敲门,门就自己打开了。
酒红色青年毫不意外,抬手自然地接过我手上睡着了的咲乐,用眼神示意我等一等。
请不要把异能用在这种奇怪的地方上啊,织田作之助先生!
我腹诽着,视线扫过凌乱的客厅,意外没看到太宰治。
已经离开了吗?
我漫不经心地想着,没有在意太多。
“今天麻烦你了。”织田作之助很快从屋子里出来,将手上的外套递给我,顺便递给我一个保温袋,“真嗣说今晚会降温,你带上外套比较好,另外这个是我做的咖喱。”
“给我的?”我愣愣地接过他手上的保温袋。
“饭盒有空还我就行。”织田作之助显然没觉得给别人做便当有什么不对,语气平静的就像是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
虽然我平时偶尔会去织田家蹭饭吃,但我还真的是第一次收到男性给我做的便当。
等等。
差点忘了夏油杰上次给我带的便当。
算上夏油杰,这是近期第二次有人给我便当了。
那个……我听说便当在中国有盒饭的意思,盒饭在他们国家文化里又有死亡通告的意思。
这应该不是什么不好的预兆吧。
我脸色沉重。
“怎么?”织田作之助问我。
我回过神,决定不要多想,先把免费便当吃了再说。
“没什么。”我语气平静,“织田先生你不觉得这个画面很像家庭主妇送旦那出门吗?贤惠过头了你。”
织田作之助啊了一声,并没有理解到这是玩笑,反而随和地回道:“唔……这样子很贤惠,我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说。”
这到底是什么品种的天然呆?我面色一下子复杂起来:“织田先生,这里应该吐槽才对吧。”
“诶?是这样吗?”
“算了。”我无力向对方晃晃手中的袋子,“总之谢谢你的便当,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