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楼梯离开三楼，在第二层过道时与一位拿着拐杖的盲人擦肩而过。

曾听过一次的心跳声再次进入耳朵，男人迈开右脚踏上台阶的动作稍稍停顿了一下。

噗通、噗通，那个心跳逐渐拉开了距离。

混杂着金属、烟草、火药和太妃糖的气味从身边如风穿过，尽管只是短短一瞬，却已然强硬地进入了男人的犁鼻器，在其嗅觉记忆里刻下了一道坚固的烙印。

他扭过头眨了眨眼睛。

楼梯上的人已经离开，暗红色墨镜后，那双没有聚焦的眼睛好像仍然在向下瞧着，映射着窗外投射进来的霓虹灯光。

噗通。

他聆听着心跳声，缓缓向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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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斯顿回到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保险箱打开，从里面取了一半的钱存进模拟器盒子里。托尼给他的银行卡里足足有一百万，但休斯顿暂时不打算动它。

他准备把充值的金钱用在购买恐惧毒气的解药上，却在查看了一番后意外发现模拟器并不能提供相应的商品。

视野里出现了一句红色的提示语——“本系统不提供现实不存在的东西”。

休斯顿将面板上的这句话反复看了好几遍。

“不存在”是什么意思，难道之前的恐惧毒气的解药是现实存在的吗？那购买的战斗机，漫步者汽车，还有其他的物品呢？

“我以为你能创造一些.....更特殊的东西。”休斯顿试图与它交流。

[我从没这么说过。]

鲜艳的红色仿佛能刺破视网膜，休斯顿皱紧眉头关掉模拟器，之后又打开了手机。

他划动屏幕，点开了和布鲁斯的聊天界面，惊讶地发现对方已经回复了他。

不过只有两个单词——thankyou。

好歹比什么都不说强，休斯顿又给他发了条短信。

to：bruce

from：houston

布鲁斯，我在美国军队的一个基地里发现了稻草人，他似乎正在和九头蛇合作研究恐惧毒气。当时发生了大爆炸，我不确定他是否仍然活着，不管怎么样，希望你那里平平安安，一切顺利。

（ps：如果你有恐惧毒气方面的解药，我是说，比之前升级版的功效更加强大的，你是否能寄来两瓶。不甚感激。）

发完短信后，休斯顿叹了口气，他走到与房屋相连的邮寄处，从里面取出了金士曼寄来的东西。

里面有一套崭新的西装、一副智能眼镜、一把黑色长柄伞、一双牛津鞋，以及几个刻着“h·l”和鸢尾花纹的私人订制金属烟盒。

休斯顿娴熟地滑动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支含在嘴里，浓郁的烟草味在口腔里缓慢扩散，但与劣质烟不同，这些订制的香烟带着一股鸢尾花的甜腻香味。

吐出一口烟雾，休斯顿从盒子里拿出被香烟压在下面的小纸条。

上面只有一句话：“祝你早日戒烟成功——梅林”。

似乎不太可能，休斯顿心想。

他又拆开另一个邮寄来的包裹，是来自奥斯本企业的生物基因药剂。药剂附带了几页说明书，上面还有详细的实验过程，结论证明其对拥有返祖基因的人士存在一定的治愈效果。

治疗成功需要注射两到三次药剂。

休斯顿思考了一会儿，之后就换做n的身份进入了审讯室。

杀手鳄虚弱地坐在角落里，n打开牢房的门走进去，他也只是轻轻抬了下头。

在阴暗潮湿、几乎没有什么光亮的房间里待久了，总能把人逼到绝境里。

黑色皮鞋停在视野中央，杀手鳄动了动被冻得僵硬的四肢，有些害怕地蜷起身子，想离面前的人远一点。

n那双没有感情的黑眼珠转了转，他戴上薄款的橡胶手套，把基因药剂装进注射器里。

白色的粉末溶解在细小的瓶子里，注射器里的液体就像浑浊的眼泪。

“乖一点。”n说，眼底警告的意味近乎赤.裸。

他蹲在杀手鳄面前，针尖刺破对方上次受过伤的手掌心。那里是除了眼睛外对方最柔软的部位。

把针管中的试剂推到了底，杀手鳄惨叫一声，试图反抗。

n于是用脚尖把铁链勾得紧紧的，使他动弹不得，又把左手放在那人眼睛旁，准备时刻戳破那只属于冷血动物的眼珠。

杀手鳄不敢动了，冰凉的液体一点一点渗进他的静脉。他根本不知道此刻正在侵入他身体里的到底是什么，却只能硬生生忍受。

药剂融化在血液里，一点点银红色的血从针尖的伤口里淌出，顺着黄绿色的鳞片滚落。药物的效果逐渐开始发作，一道明亮的疼痛从心脏传到四肢，雷电般地在杀手鳄的身体里炸裂，穿刺过每条神经，叫嚣着奔向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