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小会儿的时间，大卫1。”托尼左手拿起导管，细软的管口垂在一边，随着他的手的转动而轻轻颤动。

休斯顿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他走下凳子躺到手术台上。托尼斯塔克站到他面前，用那双焦糖色的大眼睛安抚他，眸子里流淌着温暖的情绪。

“要是我死了，”休斯顿向他交代后事，“我公寓里的保险柜里还有价值一百万的金块，你把他取出来用在你的钢铁侠事业里吧。公寓的地址和保险柜的密码去找弗瑞，他会告诉你。”

“我想他不会告诉我，他这人太喜欢私吞了。”

托尼无视旁边尼克弗瑞恶狠狠的目光，用机械手扯开挡住休斯顿脖颈的衣领，然后继续说：“而且我也不缺那区区一百万。如果你还活着我们可以拿一百万去曼哈顿吃个饭，刷我的钱怎么样？”

机械手触碰到脖颈，休斯顿因为突然的冰冷触感颤抖了一下。

“呼呼，别怕，我会很小心地戳破，然后取出芯片，之后把导管插进去。其实也就几秒的时间。”托尼安抚他，尽管他自己的前额都沁出了一层微汗，鼓励的声调里荡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休斯顿灼灼的蓝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牢对方的动作，亮得吓人。

“如果我还活着，那么我答应和你一起去吃饭，托尼。”他说。

“你请客。”休斯顿急忙加上一句，好像这一句才是最关键的。

托尼顿时被逗笑弯起一边嘴角，但他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双手动作略带笨拙却不敢有丝毫颤抖，称得上是稳妥地完成了整个手术。

芯片被放到特殊装置里，手术结束后两人不约而同地都松了口气。

尼克弗瑞在旁边拍了拍手，目光在他们之间逡巡，然后冷冷的问：“调情完了？”

“嗯嗯不不，是手术，弗瑞，不，长官。”休斯顿下意识回答反应过来后又立刻反驳，就连称呼也因为慌乱而说错了，声音越说越小。

托尼收回手部的装甲，然后朝休斯顿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well，大卫，特工先生，去约会前得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休斯顿握了上去。

“休斯顿·洛，”他说，“谢谢你，托尼。”

托尼眨了眨自己的大眼睛。

尼克弗瑞站到他们中间，看着两人的双手依依不舍地分开。

“现在该到我们谈论公事了，托尼斯塔克，你确定还要在这儿？”尼克弗瑞开始赶人。

托尼戴上一副红色墨镜，看着弗瑞却对休斯顿说：“你知道吗，我今天看你的第一眼就感觉很熟悉。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休斯顿歪了歪头，挑起单边眉毛，“或许。”他说。

“老套的搭讪，斯塔克，”尼克弗瑞忍无可忍，“你能走了吗？”

托尼不是不讲理的人，而且他并没有开玩笑和搭讪。休斯顿身上有一股让他很熟悉的感觉，但他实在想不出这种熟悉感从何而来。

“下次见，休，我亲自去接你。”他耸耸肩，然后全身覆上装甲就飞走了。

钢铁侠走后，休斯顿和尼克弗瑞互相对视了一眼。

“霍华德那个时候说，”尼克弗瑞缓缓开口，“如果他将来生了孩子，就会让你做——”

“——他的教父。”休斯顿接着说，他坐在凳子上穿上一双擦得铮亮的崭新皮鞋。

两人又看对方了一眼，“所以你在和你的‘教子’调情？”弗瑞的语气极为不赞同。

“哦，长官，我们没在调情。”休斯顿无辜的说，顺便把探员拿来的一套西装穿好，“而且最后我也没成为托尼的‘教父’。”

“不管怎样，现在让我们进入正题。”尼克弗瑞领着休斯顿走进一个会议室。

皮鞋与地面接触发出清晰的嗒嗒声，休斯顿看向室内，圆形的桌子旁坐满了来自政府的官员和军官。

“你好，休斯顿先生。”坐在桌子最中间的将军将双手搭成一个权力的金字塔状。

“很高兴见到你，我是海因里希·布伦特。”德国人勾起嘴角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