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chapter22

在主观判断这个小鬼没有利用价值之后,a就不愿意浪费时间在这个小鬼的身上了。他找了个借口撤离了,便来到了这间主监控室内。

监控视频里能看见,被单独留在房间里的少年,在确认房间没人之后,他才稍微放开了点胆子,睁着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四周。a发现自己高估了这个小鬼,他真就只是看看,没有其他多余的举动。

a彻底厌烦了。

男人对部下道:“派人把他送回去。”

哪怕男人想要用金钱诱惑这个小鬼,但对方拒绝跟他交流,话都不肯说,他也拿这个小鬼没辙。打不能打,骂不能骂,也只能把人安全地给送回去了。

男人整理了一下领带,然后离开了主监控室,但他没有发现的是,有一团小小的黑影,与他一前一后的交错着进入屋内。

……

“请这边跟我走。”

前去带千咫离开的是一个红发的少年。

“你是见到的第一个惹得ace那么生气,却活着从这里被送出去的人。”

“ace掌管着横滨地下最大的赌局,可能是因为他自己就是开赌场的幕后庄家,好赌的人,天生排斥胆小的人。会让他看得很怄火,但也许你拒绝的是对的。a他信任的只有钱和他的部下。”

千咫难得抬眼,分了一点眼神给这个红发少年,红发少年的脸颊有两道刀疤,脖子上还带着一个颈圈。

“你不就是他的部下吗。”一直沉默的千咫突然开腔,红发少年愣了一下,他显然没有想到,ace找千咫说话,十句中都不一定会回他一句的千咫,竟然会理他的闲话。

原本红发少年都做好不被千咫搭理的心理准备了。

红发少年指着自己脖子上的颈圈道:“只要ace一个响指,我就会变成宝石。这是他的异能力。”

只见千咫眨了眨眼睛,红发少年也不知道他到底理解了没有,少年继续说道:“你和我们不一样,我们甚至已经可以算得上是ace的私人东西了。ace不把我们当人看,但是我们只有顺从他才有活下去的可能,比如就在昨天——死了一个人,对ace来说,只不过从50锐减成49这个数字罢了。”

“或许连人数都没减少,因为ace看中了一个新的部下。”

“新的部下?”红发少年点了点头,自顾自陷入回忆。他没能注意到,千咫的眼里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他现在就在囚牢里。老实说,那个囚牢的男人说出的话让我感到很震惊。我也曾想过说那么帅气的话——”红发少年闭了闭眼,又睁了开来,说道,“那个囚牢只有ace有钥匙,他逃不出去,所以我想那个男人也坚持不了多久。”

“是吗……”

……

在这间潮湿阴暗的囚牢里,收押着一个危险系数sss级的人物。

那些光线照不到的角落,前来拜访夜晚的鬼魅不知藏匿在了何处。两排的灯光摇曳不定,光亮忽明忽暗,

仿佛在挣扎着颤抖着、畏惧着什么东西。

藏匿在黑暗里的红光,一双葡萄红色的眼瞳正泛着森然的红光,仿佛能够吸引鬼魅摄人心魂。

青年单独被收押在阴暗的囚牢之中,他独自坐在椅子上。正常的白色囚服穿在黑发青年消瘦的身上,未免显得过于宽大。

他的神情好似很自然,将这个阴冷潮湿的囚牢,当做自己的家一样自在。

青年的脚边附近,地上滚落着一瓶被砸了一半的酒瓶。红酒和血液混合了在一起,都是一片红。

“……”

突然这个时候——囚牢那扇厚重的门被打开了,光亮闯了进来。刺眼的光线让青年循从生理本能的闭上了眼睛,他正打算睁开的时候,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现在看上去似乎相当狼狈呢,老师。”

费佳失笑。

……

“你来了。”

这个如今身为监下囚的俄罗斯美青年如是说道。

千咫静静地盯着费佳,对方也大大方方地任由他看。

在两人进行眼神交换的数秒之后,千咫率先移开了视线,他盯着地上的碎掉的红酒瓶,目光瞬间变得阴冷,“他伤你了?”

费佳没有直接回答他,自顾自说道:“人类总是容易被自己的情绪所支配操控,越是暴躁易怒、自私自利的人,在遇到事情后就越容易武断地坚信自己所看到的、所听见的。他的下场就会是这样子的。”

“千桑,你什么时候有见老师做过没有谋略的计划?”

“一个不留?”

“一个不留。”

少年似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他的视线在这间囚牢四周的环境游走了一圈,最后落到了费佳的那顶雪白的哥萨克帽上,然后——果断转身就走了,再见都没说一声,

仿佛没有丝毫留念。

……

a离开基地没多久,就被部下的一个急促的电话叫回来了。

说是a带来的那个少年在基地附近消失不见了。

负责开车将少年载回到港/黑大楼的部下解释道,因为停车的位置比较远,所以他让少年先在原地等着,等他将车开过来再接他上车。

结果等他开过来之后就发现少年不见了。

这次a出动了近乎半数的部下,去寻找消失的少年。不管怎么说,人是他从港/黑带出来的,如果少年在他的地盘上失踪,这就这可就意味着,他将森鸥外彻底得罪了。

在没有足够的底气谋反之前,这是a最不想看到的情况。因此就算是掘地三尺,他也必须要把这个少年找出来。不然他无法跟森鸥外交代。

所幸——最后a和他的部下在基地门口附近的一块草皮地上,找到了失踪的少年。

少年因为失血过多,晕倒在了草地上。

当a的部下找到他的时候,少年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他的右脚被老鼠钳夹住了,血色染红了裤脚,沿着一路被压倒的杂草,鲜草混着血腥味。

从现场草皮情况就能够看出,少年恐怕是忍着剧烈的疼痛,拖着血迹,挣扎着往前爬了很长一段路。

但是这里地处偏僻,没有人听见少年虚弱的呼救声。

这里的基地是建在地下室里。地下室附近潮湿味很重,特别容易滋生鼠患。因此就有人在附近放了老鼠钳,。而这附近的杂草生得茂盛,时间久了,恐怕连这个基地的人也忘记了具体把它们放在哪里了。

在茂盛的杂草遮挡下,这些老鼠钳都能作为一种杀伤力很强的陷阱了。

……

……

森鸥外此时正坐在少年的床边。右脚的伤口刚包扎完,少年紧锁着眉头,闭着双眼、命若悬丝地躺在了床上。他的额头满是新冒的冷汗。

一向闹腾的爱丽丝变得很安静,她看了看正在照顾少年的森鸥外,又看了看脸色白得像一张纸的少年。然后一声不吭地在诊室找了个椅子坐下来。

用湿毛巾帮千咫擦汗的森鸥外,发现少年身上的衣服也全都被汗水浸湿了。

他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爱丽丝立刻站了起来,小跑到了少年的房间,去给千咫哥哥找换穿的衣物。

森鸥外亲自动手脱下少年身上的衬衣。当他解开了衬衣的最后一刻纽扣,森鸥外的眼神一凝——。

在少年白皙的肌肤衬托下,那些鞭挞伤、掐痕、淤青之类的痕迹,就显得格外的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