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就是他会做的事情。”茉莉穿好外套打开门，周围邻居家的院子里都摆满了圣诞装饰，“真的要到圣诞节了啊。”

“不到两个星期，怎么了？”卢平走出来把门关上。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来以前这个时候爸爸和爷爷会陪着我去圣诞集市玩，现在想想其实好像每年的集市都差不多，但还是一到圣诞节就想去。”茉莉搓了搓手放进口袋里，“要是战争能快点结束就好了。”

“要是没有战争你今天出门想做什么？”卢平低头看她。

茉莉认真地思考起来，“要是没有战争的话，想去集市上吃东西，顺便抱一颗大圣诞树回来，去鱼市买鱼，然后去海边看日落。”茉莉低下头往前跳了一下，转身朝卢平笑，“晚上可以去集市里的游乐园，我想想，还可以去教堂里听音乐会，去剧院看圣诞演出，有时候还有马戏团，想做的事情太多啦，一天好像不够用。”

“不过好像等战争结束，就没必要一天把这些都做完了，我们就有好多好多时间了。”茉莉又跳了一下跳回卢平身边，踮起脚在他唇上啄了一下，“走吧，去上班吧。”

“好。”茉莉没注意到卢平温柔得能溺死在里面的眼神，只是像往常一样拉住卢平的手，两个人幻影显形到格里莫广场。

重复的一天结束，临近圣诞，没有人愿意在格里莫广场住着，奥古斯特又被他们提前赶回家了，所以现在屋子里空空荡荡，茉莉揉了揉自己又有些耳鸣的左耳，继续收拾被她自己放得七零八落的药剂瓶，“我跟他们说我们不回去吃晚饭了。”卢平走进来说，最后一个病人是个麻瓜，卢平带他离开处理了他的记忆。

“啊？”茉莉抬头看他，“不回去吃饭了？可现在刚五点多……”

“我们去圣诞集市。”卢平笑着说。

“现在？”茉莉又惊又喜，但很快就沮丧下来，“我们会被认出来的，还是等战争结束再说吧。”

“不会被认出来的。”卢平帮茉莉把箱子整理好，“我们换个地方。”

“换个地方？”

“到了你就知道了。”卢平用围巾把茉莉包得严严实实，“抓紧我。”

“这是……”茉莉皱起眉观察着四周高大的建筑物，“爱丁堡？！”

“你之前来过？”卢平牵着茉莉的手在人群中穿行。

“小时候爸爸到爱丁堡大学会议交流。”他走得有些快，茉莉不得不小跑着才能跟上，“忘了当时为什么没人照顾我，反正爸爸就带我一起来了，还在前面那个公园的雕塑旁边照了相。”两边的建筑物渐渐熟悉起来，茉莉忍不住拖着卢平慢下脚步。

“好吧。”卢平笑着说，“还以为能给你个惊喜。”

茉莉把头靠上卢平的手臂，“已经是惊喜了。”

越靠近集市的地方人就越多，茉莉就越兴奋，最后走路都是跳着的，拉着卢平跑下台阶然后回头问他，“你是不是从来没来过圣诞集市？”

“上学的时候跟小天狼星他们一起来过一次。”

“这样啊……我还以为能带你看点好玩的。”茉莉有点失望。

“但是过了太久已经没什么印象了。”卢平补充道，“有什么好玩的？”

“啊！那太好了！”茉莉又高兴起来，“逛圣诞集市的小贴士第一条，买一杯热红酒或者热可可。”茉莉伸长脖子看，“我对这里不熟悉，不过一般好吃的都在摩天轮附近。”

“在那边。”卢平抬手指给茉莉看。

“长得高真好啊。”茉莉羡慕地看着他，“所以你要喝热红酒还是热可可？算了还是每种都买一杯吧。”

“好喝吗？”茉莉从热可可里抬起头来，卢平忍着笑回答，“还不错，你要尝尝吗？”

“很好笑吗？”茉莉看他的表情有些疑惑，“应该没放什么奇怪的香料吧？”

“没有。”卢平笑出声，伸手擦掉茉莉嘴上粘着的奶油沫，“现在好了，要尝尝吗？”

茉莉生气地把热巧克力塞进卢平手里，“不尝了。”

“对不起。”卢平两只手都被占满，没办法去拉她，只能紧紧跟在她身后，“我不应该笑你，真的不尝一口吗？”茉莉只是走在前面不说话。

“要吃德国香肠吗？”茉莉突然停下脚步，卢平差点端着两杯热饮撞在她身上，勉强才稳住身子，根本没听清她说什么，“啊？”

“等我一下。”茉莉飞快地跑到旁边的小摊上，卢平像雕塑一样定在原地，过来一会儿茉莉端着一个小盒子回来，兴冲冲把里面的东西拿起来往卢平嘴边送，卢平缩着脖子往后躲，“热狗？”

“是德国香肠！你不吃我吃了。”茉莉说着就要拿走，卢平又探头去追，“吃吃吃。”